人沒有追到,裴子衿發了大火,下令手下以及龍朔警方封鎖全城交通要道和樞紐。馬戲團在江州省境內以及周邊的所有聯絡點都已經根據沙夏的情報端掉了,再加上有醫院走廊上的監控記錄在,她不相信都已經身負重傷的師與獸還能逃出華夏。
然而,當她回到醫院握住病房的門把手時,心中的愧疚還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進去面對蕭晉。
蕭晉昨晚遇險是因為她的疏忽大意,如果不是有非凡的醫術傍身,估計這會兒屍體都已經硬了。
現在,他在床上干躺了七八個小時,不惜讓身邊的人擔驚受怕,為的就是抓到馴獸師,卻因為她的情報有誤而功虧一簣。
這件事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上司的怒火和責難無所謂,但她不想見到裡面那個男人失望的目光。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裴小姐?」開門的是蘇巧沁,愣了愣,便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問:「殺手抓到了嗎?」
裴子衿躲閃開她急切的眼神,正不知該怎麼回答時,就聽病房裡傳出蕭晉的聲音:「巧沁,這種事,子衿是沒辦法直接跟你說的,你就別問了,只需要知道我已經沒有危險了就好。」
「哦,對對。」蘇巧沁點點頭,笑著說,「忘了裴小姐的身份特殊了,那接下來你們聊吧,我去給蕭晉買點吃的。」
裴子衿眉頭蹙起,心中充滿了詫異。因為,蘇巧沁作為當事人親屬完全有資格知道事情的進展,蕭晉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也就是說,他剛剛那句話是在為她解圍。
可是,他怎麼知道人沒有抓到?最後那句中的「我已經沒有危險了」又是什麼意思?
心裡轉著這些疑問,她抬步正要走進病房,忽然腦海里電光火石般的一閃,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如水。
進屋關上門,她看都不看蕭晉一眼,而是掏出槍先望了望衛生間的方向,然後轉到牆角的衣櫃,舉起槍,大聲喝道:「滾出來!」
蕭晉慌忙跳過來擋在她面前:「哎哎,子衿,你別激動,先把槍放下。」
裴子衿目光冰冷:「蕭晉,你可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幾乎是晝夜不休的在尋找馴獸師、只有偶爾你來找我的時候才能睡個好覺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聽我解釋,先把槍放下好不好?」
裴子衿心中突然湧出一陣委屈,鼻子泛酸,眼眶也紅了,雙手用力的握著槍柄,咬牙大罵:「你知道個屁!蘇女士為你留了一整夜的淚;董雅潔幾乎動用了董家在龍朔有權調動的所有軍方力量;賈雨嬌險些逼的手下一個大佬造反;陸翰學、夏凝海這些人甚至都驚動了國安高層;就在剛才,我還因為沒有抓到人而對你滿懷愧疚……
蕭晉,你知道這些嗎?你不知道!你只會由著自己的性子為所欲為!
現在,不想讓我對你開槍的話,就給我滾開!」
蕭晉啞口無言,心裡既感動又鬱悶。你妹啊!老子只是想抓住要殺自己的人,沒打算欠這麼多、這麼大的人情呀!
長嘆口氣,他轉身打開櫃門,露出了裡面臉色蒼白但仍然面帶笑意的西園寺一樹。
「這位就是馴獸師的師,西園寺一樹。子衿,如果你覺得他被國安關起來,比在你手裡作用更大的話,那就把他帶走吧!」
裴子衿一怔:「你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西園寺一樹從衣櫃裡走出來,手捂著肚子,那裡已經經過了簡單的包紮,「我和裴小姐一樣,都很希望看到馬戲團被毀滅。」
裴子衿舉槍的手沒動,皺眉看向蕭晉:「你相信他說的話?」
蕭晉從兜里掏出一枚注射器,說:「只要這裡面如他所說是解毒血清的話,我願意冒一冒這個險。」
裴子衿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血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我剛才要你先聽我解釋嘛!」蕭晉笑著將她舉槍的手摁下去,然後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將西園寺一樹之前與自己交談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遍,然後道:「你也看到了,這小鬼子就是個變態加瘋子,如果把他交給你們單位,那他百分之百會想辦法把自己給幹掉。
我們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馬戲團真正的高層,如果不好好利用的話,多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