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松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慢慢坐回到沙發里,沉聲問:「你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我殘廢?」
「不願意。」說著,蕭晉忽然哈哈一笑,道:「其實吧!我掏槍僅僅只是為了避免你身後那個蠢貨開槍而已,因為你在他的眼裡就是他的前程和責任,在我的眼裡卻只是一隻礙眼又噁心人的蟑螂罷了,弄死你都嫌髒手。
當然,你現在可以賭一把,讓你身後的蠢貨開槍,看我到底會不會用自己一命換你終身殘廢!」
劉若松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因為蕭晉分明是在耍他。如果他不讓孟陽兵開槍,就得乾咽下「蟑螂」這個赤果果的羞辱;而開槍……
他不敢。
「你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蕭晉呲了呲牙,晃著槍口又對孟陽兵道:「孟組長,麻煩你把手槍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孟陽兵咬緊牙:「蕭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啦,威脅你嘛!不然還能是什麼?」蕭晉一臉的無辜,「要不,你也賭一賭,看我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敢開槍?」
孟陽兵很想罵娘,因為跟劉若松一樣,他也不敢賭。
「看樣子,你是想賭嘍?」說話間,蕭晉大拇指扳下了手槍的撞針。
孟陽兵深吸口氣,正打算繞到劉若松的面前,卻聽蕭晉又嬉笑道:「拜託,孟同志,你自己是蠢貨,就不要把別人也當成蠢貨好不好?我要是能讓你用身體擋住這小王八蛋,那還威脅你個什麼勁兒?過來,到小爺兒的身邊來放。
哦對了,房門外你的手下應該已經聽到了咱們之間的對話,這會兒說不定都快要跟裴隊長他們火併了,為了咱們自己的同志不無謂犧牲,還請孟隊長讓他們放下武器,心平氣和的等待,謝謝!」
孟陽兵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卻不得不歪頭對著衣領命令道:「放下武器,等待指示!」
蕭晉的笑容越發燦爛了,示意了一下自己左手邊,說:「來吧!到這兒來。」
孟陽兵慢慢的走過去,放槍的同時嘶聲道:「你會為此付出代……」
話沒能說完,因為蕭晉在他肋下刺入了一枚銀針,暫時封閉了他全身氣血,別說開口了,連動都不能再動一下。
「呼!」蕭晉長出口氣,把自己的槍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好意思,有你這麼個沒眼力見兒的蠢貨在,小爺兒根本沒辦法與劉大公子好好聊天,所以就先委屈你一下了,回頭你要是有意見,歡迎你向我的上級領導、也就是裴隊長投訴。」
孟陽兵說不出話,也做不出什麼表情,但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非常的想一口一口咬死蕭晉。
「你做這些,就只是想跟我聊天?」劉若松滿臉不信的問。
「也不全是。」蕭晉邊說邊站起身道,「主要是不能宰了你這件事讓我很憋屈,所以我特別的想揍你一頓,而不掏槍的話,又沒辦法接近並制住孟組長,畢竟,我可不想在揍你的時候,身上多出幾十個子彈窟窿。」
劉若松呆住,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當他眼看著蕭晉繞過茶几來到自己跟前時,臉上終於第一次浮現出了恐懼的神色。
蕭晉沒有關閉孟陽兵的通話器,所以房門外的保安處組員依然能夠清晰的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聽到孟陽兵被制而蕭晉說要揍劉若松,副組長臉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
「裴隊長,你是國安的老人了,應該知道妨礙我們保安處工作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裡面可是你的手下,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自毀前程而不管不問嗎?」
裴子衿苦笑一聲,說:「他從來都不認為國安的身份是什麼前程,換句話說,他巴不得甩掉這個累贅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跟你們組長說了『歡迎投訴』這樣的話。」
副組長一呆,因為他從耳機里還真聽見了蕭晉這麼說,於是臉色就越發的難看起來。
「簡直就是胡鬧!就算那個女生是因為救劉若松而落水昏迷的,但這也不是劉若松的責任啊!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裴子衿神色一凜,寒聲道:「韓副組長,單位里對於你們的機械和冷血一直都飽有詬病,但我認為那正是出於你們嚴格的紀律性和責任感,對此也一直都是心懷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