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裴子衿再堅持不住刻意做出來的冷漠,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珠子瞪的溜圓,搭配她稍顯硬朗的面容,倒有種莫名的可愛,「難道你還調查過我家?」
「我有那麼閒嗎?」蕭晉翻個白眼,再瞅瞅那張假證件,又搖頭笑了起來,「也罷,既然惹了你不開心,被你占便宜也是應該的,權當是向我爸盡孝心了。」
「滾!」裴子衿哭笑不得的踹了他一腳,回到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說:「我在那個小山村養傷的時候,那裡的安靜閒適曾讓我萌生出逃離城市繁華的念頭,當時滿腦子都是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那句『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更是揮之不去。
那時我就想,如果我選擇在這個小山村終老,將來生的孩子中有一個一定要姓裴,就叫裴易安,只可惜……」
說到這裡,她停住不言,神色也黯淡了下去,顯然是想起了那個小山村後來的慘狀。
蕭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開口:「好啊!」
「什麼?什麼好啊?」
「將來你的兒子就叫裴易安,我同意了。」
裴子衿怔住,繼而瞳孔慢慢放大,臉上浮現出憧憬之色,連夾煙的手指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但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她就低下了頭,冷冷地說:「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同意我的兒子叫什麼?」
蕭晉聳了聳肩,也不爭辯,低頭瞅瞅腕錶,便又走進了衛生間。
胖子張家和依然蜷縮在地上,汗水、眼淚、鼻涕、口水糊了一臉,身下也有一灘淡黃色的尿跡,空氣中滿是腥臊的臭氣。
他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只有身體因為本能的神經反射還在偶爾顫抖一下,眼神空洞如死屍,看到蕭晉進來,才出現了一點點哀求和希冀的光芒。
蕭晉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然後扯過一張衛生紙墊著拔下他肩窩的銀針隨手丟進垃圾桶,這才淡淡的開口問:「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麼?」
極度難耐的劇痛瞬間消失,張家和臉上露出了仿佛吸毒者過了癮一般的舒爽表情,嘴角咧得大大的,眼淚卻依然止不住的流,看上去像是已經瘋了似的。
「不知道嗎?」蕭晉失望的搖搖頭,伸手入懷,「那看來火候還不夠,再給你扎一針吧!」
張家和頓時被嚇得扭動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拼命搖頭道:「知……知道!長官饒命!我……我一定乖乖聽話……」
蕭晉笑了起來:「這才對嘛!能被選中在大陸當毒品運輸商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蠢貨?實話告訴你,我要帶你一起去夷州,那裡是你的地盤,為了咱們彼此之間都省點事兒,我的手段就過激了些,你別在意哈!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裴易安,沒啥大本事,對華醫倒是了解不少,剛剛那一針你也應該深有體會,弄死你很簡單,但我更喜歡讓人生不如死,所以呢,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不會給我找麻煩,而我也不用費工夫讓你吃苦頭,咱們合作愉快,好嗎?」
張家和點頭的頻率很快,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被扎一針,剛才那幾分鐘的痛苦絕對不亞於經歷了一次十八層地獄的各種酷刑,他寧願死,也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不錯!」蕭晉的笑容越發親切了,從兜里捏出一顆指頭肚大的深褐色圓球來,又道:「這是顆分量十足的毒藥,三天不吃解藥就會讓你腸穿肚爛的那種劇毒,黑市上一顆至少能賣兩萬塊華幣,你看我多大方!來,張嘴把它給吃了。」
張家和眼淚流的更多了,緊抿著嘴唇剛要搖頭,就見他眉頭一蹙,頓時沒了所有的勇氣和僥倖,閉眼認命的張開了嘴。
蕭晉屈指一彈,那顆圓球就飛進了他的喉嚨,都不用他做什麼,光是刺激出來的本能吞咽動作,就讓圓球滑進了食管。
「很好!我們一開始的相處還是蠻和諧的嘛,繼續保持,我看好你哦!」
蕭晉哈哈一笑,起身走到門前又想到了什麼,手指劃拉著衛生間裡的空間說:「對了,你自己沖洗一下,別用浴缸,然後把這裡打掃乾淨,不能留下一丁點不該有的味道,這裡是我上司的房間,除了我之外,沒人敢弄髒她的地方。」
裴子衿就站在衛生間門外,見他出來關上了門,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