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飛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剛剛才止住的眼淚連帶著鼻涕一起噴出來。蕭晉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只是生理上的難受,並沒有什麼恐懼和害怕的表現,這才來到秋語兒身旁,扶著她喝下瓶子裡剩餘的藥液。
液體的口味明顯很不好,秋語兒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模樣。「早知道它這麼難喝,我寧願被上官清心占了便宜。」
不理會她的牢騷,蕭晉凝神檢查著她身體裡的情況變化,足足用了將近五分鐘,才確定陳漢飛讓人送來的確實是對症的解藥,且沒有任何毒副作用。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秋語兒細心感受了一下,搖頭:「頭不暈了,也不熱了,就是身體有點累,像是連續唱了好幾首大歌的感覺。」
蕭晉放下心來,「那應該是你剛才太興奮、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後遺症,沒什麼大礙,回去之後睡一覺就好。」
秋語兒噘了噘嘴巴,微微有些不滿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什麼都還沒體會呢就結束了,人家從昨天晚上睡覺前就一直很期待的說。」
蕭晉一陣無語,起身道:「我真不該否決小柔的要求的,你的變態很符合她的口味。」
「小柔?她想做什麼?」
「她想把你調教成像她那樣的瘋子,我沒同意,她還衝我發火來著,說我暴殄天物。」蕭晉隨口說著,拉開了通往內室的障子門,沖裡面又道:「小鉞,出來吧!」
話音落下不久,一身緊身黑衣打扮的譚小鉞就無聲的從內室走了進來。
她雙手戴著黑色的手套,腦袋上的頭套翻到額頭前,全身上下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看上去越發的瘦弱嬌小。但是,絕對沒人會因此而輕視她,因為她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制冷機一樣,只需瞧上一眼,便有實質般的寒意從心底里湧出。
她的右手還握著一把匕首,很普通,似乎只是一把隨處可見的水果刀,可刀面上所沾染的血跡,卻駭的陳漢飛一聲驚叫:「菊田先生!你們……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他之所以要把秋語兒帶到這個房間裡來,就是因為菊田雄斗早就躲在了內室裡面,待她藥效完全發散出來之後便會出面享受。剛才他還在奇怪過去了這麼久,為什麼菊田雄斗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看來,恐怕凶多吉少。
果然,蕭晉聞言淡淡一笑,說:「小鉞,告訴陳先生,那小鬼子怎麼樣了?」
譚小鉞面無表情的開口:「死了。」
陳漢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呆立當場。蕭晉卻很不滿意,捏捏鼻樑說:「小鉞啊!你知道貓抓到老鼠之後為什麼要先玩夠了才會吃嗎?因為貓是這世界上最會享受的動物,它們天生就懂得在獵物身上充分滿足自己想要的樂趣,我們得好好向它們學習才行。
比如剛才陳先生的問題,你完全可以為他描述一下你的下刀動作、位置、出血量,以及那小鬼子的驚恐、哀求和最終慘死定格的痛苦模樣,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腦海中描繪出足夠清晰的畫面,從而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簡簡單單的『死了』兩個字,實在是太浪費啦!
這是與人交談時的禮節,以後要記得遵守哦!」
譚小鉞表情不變,冷冷的回應說:「我不需要與人交談,我只會殺人!」
蕭晉無語,指著她對秋語兒道:「看到了沒,這也是個不聽話的。」
秋語兒嬌笑:「我覺得小鉞很可愛啊!」
「你真是變態的沒救了。」
搖搖頭,蕭晉又走到陳漢飛的面前,呲著滿口大白牙笑問道:「陳先生,你現在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漢飛喉結聳動了好幾下,才艱澀的開口:「你……你們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菊田先生是山口組的人,他父親是山口組七代目組長的有力競爭者,你們怎麼敢殺他?怎麼敢得罪這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黑幫?」
「世界規模最大?山口組的人都不好意思這麼說吧,陳先生倒是講的很順口呢!」
蕭晉鄙夷的拍拍他的臉,「不過,你就算是喜歡跪舔小鬼子的菊花,好歹後面加個『之一』好不好?說句不好聽的,你這樣很丟山口組的臉耶,人家起碼逢年過節還知道服務社區送送禮物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