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姚虎臣痛叫一聲,俯身抱住女兒,眼中厲芒一閃而沒,口中卻哀求道:「蕭先生,一切罪責在我,要罰就罰我好了,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女兒。」
他閨女姚麗欣只是刁蠻任性,但卻不傻,聽了父親這話,再看看眼前拎著把長刀渾身殺氣四溢的姑娘,雖然心中無法相信有人竟然能把父親壓制到這種地步,卻也不敢再亂發脾氣,只是用力推開了父親,捂著腫起來的腮幫低頭落淚。
「虎爺,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蕭晉瞅著姚虎臣閨女牛仔熱褲下潔白的大腿,微笑道,「老子沒罰你閨女,而是在替你教訓她。為人子女,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如此無禮,難道不該打麼?」
姚麗欣猛地抬起頭,不管不顧的大聲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
蕭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我姓蕭,就是你今晚要殺的那個蕭晉,你說我管不管得了你的事?」
姚麗欣呆住,眼珠子瞪的溜圓,看看他,再看看低聲下氣的父親,要是還不知道踢到了鐵板,那腦子就可以直接挖出來涮火鍋了。
這時,姚虎臣的親信抱著一個精美的木頭盒子從樓上跑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打開。
蕭晉第一眼看到那是一瓶紅酒,緊接著發現酒的牌子竟然是羅曼尼康帝,再看年份,眼珠子就直了。
身為一名曾經的合格浪蕩公子,他對於世間各種頂級美酒自然如數家珍,而羅曼尼康帝這個牌子,縱然是他,在京城也不是時常能夠品嘗到的。
首先,很多人都知道,法國葡萄酒名產地有兩個,一個是波爾多,一個是勃艮第,但是,世界十大酒莊有九家在波爾多,勃艮第只有一家,那就是羅曼尼康帝。也就是說,僅憑它一家酒莊,就讓勃艮第達到了與波爾多齊名的地位,可想而知,「酒中之王」的美譽放在它的身上一點都不誇張。
其次,羅曼尼康帝每年的產量只有幾千瓶,隨隨便便一瓶都能賣到十萬華幣以上,而且一上市就會被搶購一空,名符其實的百萬富翁喝得起,億萬富翁才能常常喝。
最後,姚虎臣收藏的這瓶居然還是1990年份的,屬於頂級中的頂級,有價無市的那種,大部分有錢人買回去也會收藏起來,想喝得看緣分。
當然,這瓶酒的價值再高,那也是相對於愛酒人士而言,單純用金錢來衡量的話,撐死幾十萬,跟詹青雪父親送給蕭晉的那瓶六十年窖藏的麥卡倫差遠了,所以,在短暫的見獵心喜之後,蕭晉的表情就恢復了平靜,冷冷的望著姚虎臣問:「虎爺這是要看我的笑話麼?」
姚虎臣一呆,茫然道:「蕭先生何出此言?這瓶酒是鄙人收藏中最好的一瓶,還是兩年前從一個紅酒商那裡半搶半買過來的,至今都不捨得開封。」
「你這麼懂酒,那應該知道年份長的紅酒喝起來會有多麼繁瑣麻煩吧,老子剛才說渴了,你給我拿來一瓶要等半天才能喝的酒來,不是想看我笑話是什麼?」
很明顯,蕭晉這就是在故意找茬兒,可形勢比人強,姚虎臣的心裡就是再清楚,也只能默默的大罵兩句,臉上還得堆出諂媚的笑容來。
「哎呦!是鄙人糊塗了,只想著能讓蕭先生高興,完全忘記了這茬兒,實在是該死……」
「既然你自己都認為自己該死,那就去死吧!」
淡淡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柄大錘砸在了姚虎臣的腦袋上,完全把他給砸懵了,搞不懂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翻臉了呢?就因為拿來的酒不合心意,姓蕭的就要殺人?國安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啊!
他想不明白蕭晉的行事風格,小鉞卻不管那麼多,嗆啷一聲就拔出了長刀。
姚虎臣身軀一震,大喊:「等等!蕭先生你就算要殺,也總得給個理由吧!」
「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什麼,還記得嗎?」蕭晉冷冷的回應,「現在已經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我依然還沒有看到章文成的影子。」
對呀!那姓章的不是跟女兒在一起麼?為什么女兒回來了,他卻不在?
姚虎臣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看向門口那兩個帶回女兒的手下,就見其中一人惶恐道:「虎爺,我們見到小姐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發現章文成,已經安排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