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臭小子,這師還沒拜,就先給自己找了個大靠山。」劉青羊哭笑不得道,「原以為你是一塊良才美玉,誰成想骨子裡卻是個燙手山芋,老子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正好,你不要我要!」旁邊鄭懷玉立刻笑眯眯的接話說,「我不怕丁老太婆,更何況,我對這小子也喜歡得緊,帶回去孝不孝順都無所謂,只要每天能陪我說說話逗我開心,我就願意把一身所學都教給他。」
「聽到了嗎,師父?」將丁夏山扶回座位坐下,蕭晉沖劉青羊嘚瑟道,「弟子現在可是搶手貨,要不您趕緊考慮考慮再收一個漂亮的女徒弟,弟子說不定就不會捨近求遠去跟鄭奶奶了。」
「我打死你個沒大沒小的小混蛋!」
劉青羊抄起桌子上的茶碗蓋作勢要扔,蕭晉忙縮著腦袋鑽到丁夏山的身後,逗得老人家們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當然,馬陽德除外。
他此時的臉色已經不是灰敗,而是蒼白,目光望向晁玉山,眼睛裡滿是焦急和哀求。
「老馬,」笑完,劉青羊就喚他道,「結果已經很清楚了,宣布吧!」
馬陽德身體顫抖了一下,低著頭緩慢的站起身,剛要開口,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
晁玉山站了起來,表情雖然平靜,但不時微微抖動一下的額頭青筋和眼裡的凶光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真正心情。
「蕭先生醫術精湛,技高一籌,恭喜了!」
「同喜同喜!」蕭晉沖他拱拱手,咧嘴露出八顆慘白慘白的牙,「其實吧!在得到了這麼多長者的認可和疼愛之後,那長老之位對我而言還真有點無所謂了。畢竟,我現在就能依靠著諸位爺爺奶奶在華醫界優哉游哉的過活,沒必要再承擔上一份杏林山的責任。
說實話,如果今天與我競爭的是學林和良駒兩位大哥的話,那我說不定會將位子拱手相讓,但很可惜,晁先生的精神狀況實在令人擔憂,個人建議你好好看過心理醫生之後再出來競爭今天這種責任重大的位子,你也是學醫的,自然最不能諱疾忌醫了,對不對?」
晁家所在的地方是個三四線的小城,因為沒有什麼得天獨厚的資源條件,所以雖不閉塞,卻也沒什麼經濟發展可言。
如此一來,像晁家這種傳承了五六百年的家族,就是真真正正的名流豪紳了,當地但凡新來的領導都會親自登門拜訪,說不上巴結吧,但也想盡辦法哄著,生怕他家將家族企業、同時也是市里最大的利稅來源給搬走。
可以說,就像蕭晉在天石縣一樣,晁家在當地那是絕對的黑白通吃、一手遮天,這也就導致了晁玉山從小到大過的都是要啥有啥的日子,就連去外地上大學都因為帥氣多金而一帆風順,活了四十多年愣是都還沒體會過挫折的滋味兒。
這樣一個自大、自負、完全不知外面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如何能受得了蕭晉一而再再而三夾槍帶棒的諷刺?
於是,他再無法保持住表情上的鎮定,面色猙獰的望著蕭晉,咬牙說道:「小子,你別得意,贏得了長老之位不算什麼,得有命坐穩它才行!」
「啊?」蕭晉一臉無知的懵懂,「晁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爺兒今年才二十出頭,而且身體也一向健康得很,長老之位又是終身制的,多了不說,坐它個五十年應該問題不大吧?!」
晁玉山冷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既然蕭先生如此自信,那以後出門過馬路前一定要事先左右多看幾遍哦!」
「多謝晁先生提醒,」蕭晉一本正經的道謝說,「倒是晁先生你,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出門的好,因為晴天也有可能打雷的。」
晁玉山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氣的肺都要炸了,但他知道自己這會兒做什麼都不可能撈到便宜,便深吸口氣壓住怒火,冷哼一聲,說:「咱們走著瞧,告辭!」
沖長老們隨便一拱手,他轉身要走,蕭晉卻一個滑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晁先生這就要走了嗎?」
晁玉山雙眼一眯,沉聲問:「怎麼,你還想留下我不成?」
「我留你幹嘛?你又不是美女!」蕭晉撇撇嘴,然後伸出手道:「願賭服輸,晁先生不會是選擇性忘記了咱們之前的賭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