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如願以償,來南邊後過得很幸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叫我為她死了……我也是願意的……」她喃喃自語。
「但她沒有。」他凝視著她。
「那我就不想死。也不想原諒她們。」
紀鸞玉握著盧四夫人的手,仿佛能從她的手中感覺到沉穩和冷靜:「我當初聽夫人那樣知道金國宮裡的事。還以為夫人只是聽了書院士子們的謠傳和戲文罷了,如今看了夫人的手段,才知道是我見識太淺。」
「……」她笑了,隔著窗她看到了在紀鸞玉的身後的天空,月光灑在德壽宮烏色琉璃瓦的外宮牆,燕國公夫人被抓後她也被召到這裡等待太后問審。這就是軟禁了。
而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官家的那一天。
那時,她不過二八年華。她還記得那夜初升的金月,記得亦是這樣的帶著花香的晚春時節。那時吳太后還是吳貴妃,貴妃宮室外已經有石榴花開得火紅,丹桂初綻,甜香帶著最後的霞光溢進了宮室,甜蜜得滲入心脾。
月色初上,隔著重重的湘簾她能感覺到有一雙沉靜的眼。眼睛的主人久久地凝視著她。
那就是吳貴妃的養子趙慎。
而她坐在吳妃殿室的玉柱邊,把羞澀的身影藏在了九柱花枝銅燈的燈影下。告退時,她感覺到趙慎的視線相隨,她一顆心亂跳著偶然抬眼,就在玉砌柱身上看到她自己同樣清透的雙眸和嫣紅的面頰。
只因為月下的暖風熏人慾醉,只因為第一眼看到了那個人。
「我是做不了皇后了……」
她突然看著紀鸞玉,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紀鸞玉帶著了解和憐憫,當東京城依舊繁華如夢沒有被敵國攻破時,眼前的盧家女方一出生,宮裡就有意讓她與皇太孫訂親。韋太皇太后那時雖然只是宮中一位妃嬪,但也記得這件舊事所以在臨安城才對她另眼相看。
她生來就應該是做皇后的。
紀鸞玉的手這樣涼,她知道是紀氏餘毒未清她就來探望她了,她吐出了肺腑之言:「遠離宮牆,消息不通。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鄭娘子她——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和她只能活一個。」
這是盧四夫人第一次不維持表面的和睦不喚妹妹,而直喚鄭娘子。
紀鸞玉眼中帶淚,似乎想笑又似乎是想為她落淚,到最後只道:「夫人只管用我吧。夫人知道的,我並不想出宮了……」
她們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是:如果不是張修媛姓張是鄭錦文的恩主,傅映文為了陛下拉了一把公主,鄭娘子的連環套就足以讓盧四夫人這一次有進無出了。
「我太大意了。」盧四夫人苦笑著。
同在月光下,鄭歸音覺得男人都是廢物,都是拖後腿的。
官家並沒有在射殿召見,他回到了選德殿,再一交來後花園介亭中。他坐在亭中,眼眸淡然落在她頭頂上,他知道張夫人的話里有所保留,這對姐妹失和八成不僅為了鄭家的事。
「小女還請陛下重罰平城郡王。」
「此事不是你能說的。」她感覺到了他淡笑著透出來的威壓,甚至還有厭意和疏遠。
身為禁海時的私商之女被一國之主看不順眼是理所當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她敢進宮不就是因為被抄過家又被赦?知道皇帝不會待見也不會刻意要她的命?
至於盧開音——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追進宮裡來參選,做皇后踩扁她那就更不可能。
她沉下心,謹慎以對,宮外鄭錦文著急了,在鄭家新宅里旁邊的一座小院子裡踱步:「宮裡還沒有消息來嗎?」
鄭宅對面是太監洪老檔的宅子,隔兩條巷子就是大內東便門前的長街。新宅在張夫人名下,里里外外都在上漆栽花,張夫人平常住在西湖她自己的小別宅里,每天做完了監工這個時辰剛剛回去。
新宅的花園和這小院子是通的,他在花園子裡面左右踱步,叫季洪再去駝院打聽宮裡的消息,但宮中一直沒有動靜,鄭家姑娘還在選德殿介亭里御前對答,不知道凶吉如何。他的額頭已是急得有汗。莫智站在一邊,心裡嘀咕著:早知道要這樣擔心二娘子,幹什麼半路上壞事讓張修媛抽身了?
「你們懂什麼—!」
鄭錦文瞧
338天生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