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船上,鄭歸音也在頭痛著這位屢敗屢戰的紀娘子道:「她搶先進了宮,我的事就麻煩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我就納悶了她一個千金娘子怎麼就能跟著老黃門的身後,雙手沾油在大宴上端酒送菜的——!好好當她的許夫人不成?」她早就認定只要紀鸞玉願意,許文修就絕沒功夫來煩她不是?
「她怎麼去茶酒司的廚房裡打雜工,我都不願意干!」她沒好氣地鄙視著,丫頭們同時點頭要安慰她的時候,她又突然捶胸頓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用這一招,我也去幹了!我還會砍柴生火養雞打狗,她一定比不過我的!」她可是村子裡出身,比做苦工一定勝出!
「……二娘子……」逢紫忍著笑和嫣濃互視一眼,知道她也就是絕不肯輸給紀鸞玉的意思。她早就和她們說過:「她連娘家一府都敢斷送了。如果只是血勇之氣倒罷了。要命的是她恐怕是計劃太久,又終於遇上不在意她身份只看中她才情的人!過上十年她未嘗不能憑自己再拿回堂堂侍郎府侄娘子的風光——當然她如果非要和我作對,那就想也別想!」
看中紀鸞玉的人那不就是盧四夫人?御碼頭的湖波拍岸,紀鸞玉在盧四夫人面前正笑語閒談,手上提筆沾墨在新紙上稍稍寫了幾個數目,盧四夫人吃了一驚:「當真?這茶酒司里的帳目亂成這樣了?」
「夫人心裡有數就行。這只是我猜的,還作不得准。」她再次提筆把這幾個數目塗去,「這茶、酒兩項皆是朝廷專賣,是內庫收入的大利。這兩項不在海港私商獲利之下。我在茶酒司里多做些雜事,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比做帳房少。多多歷練才能和鄭娘子一爭長短。也是為日後夫人的大事鋪路。」
盧四夫人笑了,出指點了點那被抹去的數目:「若是到了這個程度。不就是外面風光,裡面都被自己吃光蛀空了?以後的事情就容易辦了。」她笑著持扇,不過是輕輕一扇,就把桌邊五花燈架上兩三支紅燭一起吹滅了,「不費我們半分力氣。」
紀鸞玉含笑點頭,隔艙里,乳母的聲音隱約響起像是盧開音的長女又醒了要吃茶。雙絮連忙過去問著,盧開音拉著紀鸞玉的手:「我本來只怕你吃不了這個苦。」眼下看著她氣色居然不錯,頓時更看重了她三分。
「但還有另一件事。夫人不可不在意。那就是鄭娘子——」
船頭有雙絮早就在月下布置好的茶爐、鶴瓶。她起身親手為紀鸞玉點香煮茶,兩人同坐一艙低聲細語,盧開音嘆道:「果然被你料中了。竟然還是被她利用,我各種防備都白費力氣。」
「夫人何需如此?鄭娘子就算是想利用程美人的不甘心挑撥她,方便她自己的新曲
進獻德壽宮,但她也絕沒料到眼下居然是張修媛出了手。」
紀鸞玉雙手交握在膝裙間,十指纖纖,微笑恭賀著,
「我只勸夫人防備卻不覺得是大患。反倒正中夫人下懷?」
程美人懷著胎在這御園裡自然處處不一樣,她在三樓的起立間寬大精緻與張娘娘不相上下。旁邊還另有一門房裡專供著御藥、御醫、醫女們吃茶。盧四夫人和紀鸞玉相見的時候。她也再次召了母親汪姨娘相見說話。
「姨娘,三哥他怎麼沒把這事辦成。那汪雲奴不是說和鄭二娘子有關。我正想查查鄭二娘子的底細!」她想起殿上差點被鄭歸音陷害就氣不打一處來。
汪姨娘把帶進宮來的寶貨箱子讓女兒收起,說清了是母舅舅明州汪老爺的心意,這才說了:「娘娘,我親眼看到了大皇子——慶王的船也去了文德院。後來還有秀王世孫的船。你兄弟跟著去查實的。你看看——這事不怨你兄弟沒辦好。怕是有些不妥當呢。」
「什麼?」她頓時也猶豫了,冷笑著,「難怪呢!我早知道鄭娘子是四嫂的親妹妹。她進宮來不就是為了盯著我?今日要不是張淑真拉了我一把,我就中她的計了!那鄭家不過是商家。怎麼又有交結了這些貴人?還不是四嫂為她穿針引線。我倒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程美人的盤算早在盧四夫人的意料之中,碼頭船內,紀鸞玉捧茶笑道:「程美人根本不是鄭娘子的對手。她最後還是得來託庇於夫人的羽翼之下。再者,張修媛在宮中有當初夏皇后留下的蔭庇,又有張宰相府在外朝為援,被這樣的人物忌恨,鄭娘
226下女的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