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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前後那幾天踏月之夜,全家老老少少,連張夫人都作主放了大小媳婦、婆子、丫頭們的假,叫她們都換了新衣裳出去逛。筆硯閣 m.biyange.com連三郎都決定不寫作業了。就幾個老弱如鄧管事不願意動,主人只有她一個人孤單地守著家。傷春悲秋。
鄭大公子覺得很解氣,他是男人,不去踏月,自顧自相約幾位公子們去逛了甘園,先是看了看二妹惦記的「大行春」。
原來是一處名喚「藏春湖」的水泊,湖中有小島就叫大行春。聽說和甘老檔交好的一些大人們就喜歡在大行春這裡釣魚。三伏天的時候坐船進了藏春湖裡,在湖心船上歇涼睡覺。
繞湖就是一道遊廊,名喚「小行春」。這賞燈遊廊,果然人擠人擁。他來了興致,掏了私房錢,從甘園搶了一盞宮燈回來。
一回家,他當即就叫:「采微、采葛——!把燈掛了!」
他把一盞宮燈掛在了外書房裡充門面。完全不顧二妹的跳腳。
許、汪、尉遲、錢幾家的公子們沒搶到,隔天還特意上門來品鑑,吃酒擺席,附庸風雅猜著燈上四首詩。不知是哪幾位選女所寫,什麼出身,如何的美貌多才。
沒兩天,趙若愚來拜見乾爹乾媽,也留下用飯。席間又掛出了這盞燈。鄭老爺早打發鄧管事,找大兒子借了這燈過來充臉面,叫乾兒子隨便看,趙若愚果然很是讚嘆一回,還提了句:
第三首詩應該是選女xxx所寫。看筆跡就像。
你特麼從哪看來的筆跡?鄭歸音坐在一邊,忍著沒問,默默扒飯。鄭老爺可是興致勃勃地問了,張玉蛾也覺得宮燈上第三首詩謎寫出有趣。前日她早請了呂媽媽、文媽媽幾位退職老內人來賞玩宮燈,同樣是向鄭錦文借的燈。退職老內人們說笑吃茶,猜測是哪家的女子。
總之有了這盞燈,全家上下都各辦了幾次燈會,拿來向各自的朋友炫耀。明天盧一冰要來,鄭抱虎亦和兄長說好了要借燈。
鄭二娘子早就氣炸了。
偏偏還有叫她更氣的。怎麼選女的筆跡,趙若愚就知道了?鄭錦文同有一問,趙學士在席上笑著:「學士院裡的學士們,統共也搶了有三四盞,私下裡去殿中省借了選女試捲來對筆跡。」
「……」這群人拿著皇帝家的月俸,遊手好閒不干正事。她暗暗罵著。
打從北國國主巡邊去了上京城東北一帶,京城裡就一日懈怠過一日。全無半點忠君愛國之心。她暗暗傷感。
「如今過新年,你倒希望北國打過來不成?」鄭大公子瞪二妹,讓她不要陰陰沉沉的,整個正月都應該興高采烈,否則就是晦氣。
「……」她憋氣。
眼前沒人的時候,她回自己的水竹院落。就隔著月洞窗,呆呆地望著天上的月亮,出神地喃喃自語:「早知道這樣,我就好好做才女了。早知道能進一百名這樣體面,我一定求娘娘高抬貴手的……」
她本來就是第一百名!這太冤了!
吃了這樣的教訓,她自家痛定思痛,一盤算,她覺得非得早早去甘園裡。尋一處院落住著,才能不在氣勢上輸給前一百名的選女們。
「我難道是非要住進去?是為了將來得了第一名,又敏惠柔順的。怎麼能不進一百名?現在誰不知道前一百名都有燈謎?單我沒有。」
她在自己房裡叫囂著,覺得看穿了這些陰險伎倆,全是在對付她這個張德妃的頭一號紅人兒,
「我也不是沒料到,哼哼!」
鄭二娘子眯著眼,對著妝鏡陰險地笑,又讓嫣濃管事去張府上打聽,問問湯少夫人那邊有沒有話。這都元宵節了,她獻的春詩春詞,德妃娘娘可還覺得入眼?
「我知道我詩才不佳,但若是只取前一百名,我認真寫總能擠得進去。娘娘自然明白。」
逢紫連忙誇讚她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繆,她氣定神閒,連連謙遜,覺得被坑多了自然就得提前多想幾條後路,她嘆著:「命不好沒什麼,運氣我還有一點,再說了到底還是我這個人物出眾,與命運何關?你說是不是?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鄭二娘子嗷嗷著開始對
1252.1252 踏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