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農忙的時候,杜清塵和周氏雖然不用下地幹活,但卻食不下咽。出了這檔子事情,痛恨,遲疑,愧疚,寢食難安。
「夫君,還有幾天就要回縣城了,這退親的事情,還是趁早辦了吧。」周氏勸解道,早點解決,也能早一天解脫。整日唉聲嘆氣,愁眉不展,也不行啊。
杜長和,杜婆子是長輩,周氏不能置喙,可心裡卻早就罵了他們千百遍。杜鵑要退親,讓他們夫妻二人里外不是人。
當初他們給杜鵑說這門親事的時候,二叔一家一點力沒出,前前後後都是周氏和杜清塵操持。兩人定親了,弟子也沒有反對,他們夫妻二人以為沒事兒,可沒成想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哎,我明天就去盧斌家裡,跟他退親。」杜清塵沉聲說道,杜鵑那丫頭眼皮子淺,現在退親,對盧斌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盧斌讀書很好,為人做事都很不錯,明年很有可能中舉,將來若是為官,夫人也跟著水漲船高,到時候看到好東西都想拿回家,早晚也會出大事兒。
周氏多了個心眼,道:「夫君,反正公爹過今天在杜鵑出嫁的時候,也會知道事情原委。你明天去退親,我覺得也應該跟公爹說一聲。這是二叔家做的錯事,不能完全讓你去承擔。」
想到滿臉皺紋,駝著背的二叔,杜清塵嘆氣說道:「哎,二叔都這麼年紀了......」
「二叔年紀大,但還有三個兒子呢,你雖然是提了一句,但又不是媒人,也不是杜鵑的親哥哥,憑什麼事情都攬著身上。你現在不跟公爹說,等他從別處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更加生氣。要是氣出好歹來,人家只會說是我們做兒子。兒媳婦的沒有好好照顧公公,誰會說二叔一家半句啊!」周氏提醒道,既然瞞不了,那就沒必要隱瞞。讓自己受苦,讓別人痛快,要難受大家一起難受!
就在這時,杜長順從外面進來,聽到隻言片語。問道:「什麼事情瞞著我啊?」
柳氏這幾天早就看出兒子,兒媳婦不對勁,以為是他們夫妻之間鬧矛盾了,也沒好意思問。
杜清塵見父親問,也覺得娘子說得對,便輕聲道:「爹,我給你說,你可千萬別生氣,二叔家的娟子......」
「啪!」杜長順氣急敗壞,用力拍打桌子。
柳氏見老頭子氣成這樣。趕緊站起來給老頭子拍拍後背順氣,勸解道:「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要為二弟一家操心,一輩子操不完的心。你為別人操心,咋就不多想想我們的?」
杜長順順了幾口氣,心裡的怒火下去很多,尤其是看到老妻滿臉擔憂的樣子,苦笑道:「爹娘走的早,我是大哥,不多費心不行啊。」
加之他家裡只有杜清塵一個孩子。又有手藝,日子過得不錯。見兄弟過得不好,心裡自然難受,更別說最近半年來。丟人現眼,已經讓他非常難受。現在居然為了銀子,讓女兒做妾,這可真真是他的好二弟啊。
「爹,二叔是不同意的,只是......只是......」周氏知道。公爹最看中二叔,便想著為二叔說幾句好話。
「只是什麼?今天若不是我問了,你們是不準備告訴我這個老傢伙吧。」杜長順氣憤道,把對二弟的氣撒在兒媳,兒媳婦身上。
柳氏可不慣杜長順的脾氣,拍了一把老頭子,道:「別不知好歹,兒子,兒媳婦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啊!再說了,又不是我們讓娟子去做妾,我們也沒有收別人的聘金,你有氣,別對我們撒氣。」
周氏見公爹這樣,也很生氣,毫不保留地回答道:「娟子已經和郭老爺有了首尾,現在不做小妾也不行啊。我們覺得丟臉,可二嬸,娟子卻覺得很好,穿金戴銀啊。二叔,想攔也攔不住。他們倒好,就跟夫君說退婚,那盧秀才那裡,我們該怎麼說?」
想到這,周氏更加氣憤,當初若不是公爹堅持讓夫君幫忙給杜鵑找個婆家,他們也不會多嘴,給杜鵑和盧秀才牽線搭橋。
柳氏一想,兒媳婦說的是啊,惱怒道:「當初你兄弟放個屁你就當雷聽,真當你兒子在縣城裡無所不能啊。一般人看不上,要找個秀才。清塵豁出去臉面,找了個上進的盧家,現在杜鵑那個死丫頭要給人做妾,這一檔子事情,還是從兒子口中得知。你二弟回家時間不短了,他怎麼沒來跟你說啊!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