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鬱江看了眼備註,發現是赤井秀一的電話,於是沒有給柯南說任何道別的話語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柯南盯著已經結束通話的界面,滿頭問號。
現在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灰原哀掛完他電話清水由弦掛,難道聽他說完就那麼困難嗎??
電話接通,赤井秀一沉穩的嗓音經過信號的傳遞有些失真,但仍舊清晰地落入鬱江的耳中:「清水君,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安德雷·卡邁爾,他是不是你這次組織任務的目標。」
哦?
鬱江輕輕挑眉。
他那便宜哥哥總算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嗎?他以為自己之前的暗示已經可以稱之為明示了。
但……
赤井秀一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還身處隨時可能發生爆炸的危險境地?
在家人和工作間,你依舊毫不猶豫選擇了工作嗎?
明明是流著赤色血液的人類,卻能做出如此冰冷的選擇,該說真不愧是赤井家的兒子嗎?
「那又怎樣?」鬱江聽到自己的聲音用一種輕佻的語氣隨意地說,「恕我提醒,您已經不再是fbi臥底,組織成員了,組織的任務我不需要事無巨細地向您匯報,不是嗎?
「就算是臥底,也理所應當該有一些自己的自由和空間。這一點我在同意成為fbi之前就說得很清楚。」
他覺得這件事有趣極了。
連宮本由美這樣一個普通的交通警察都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注意用詞,儘量避免通話被炸彈犯偷聽的可能,然而在赤井秀一這個專業的特工探員這裡,他卻絲毫不顧及籠罩在炸彈陰雲之下的普通人。
有時候赤井秀一的冷漠讓鬱江都有些驚愕。
到底誰才是那個在組織中長大,已經滿身污泥,被染成黑色的人?
對於鬱江的嘲諷和陰陽怪氣,赤井秀一併未生氣。也許是他已經很清楚鬱江的性格和為人,又或許是他知道現在fbi的處境不容許他們再失去唯一的情報來源,赤井秀一的情緒很穩定,就像鬱江給他的評價——穩定到顯得有些冷漠。
他平靜地開口:「我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或者請求你做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自由,既然你答應我的招攬,選擇成為fbi,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不要太任性了,清水君。」
哈?
鬱江真的要笑出聲了。
在這種全警視廳都神經緊張的情況下,在面對隨時可能威脅親人生命的炸彈和炸彈犯時,赤井秀一居然還有時間還有心情警告他,讓他不要太任性。
任性的人究竟是誰?!
一片漆黑中,唯有針織帽男人指尖的香菸閃爍著橘紅的微光,他單手插兜站在陰影中,腳下扔著一個已經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讓安德雷·卡邁爾活下來,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赤井秀一淡淡吐出這句話,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下屬死活一般掛斷了電話。
只能說風水輪流轉,前有鬱江掛柯南電話,現在就有赤井秀一掛他電話。
他甚至沒有用什麼「我相信」「我希望」之類的話語,而是平靜的坦然的果斷的「知道」,他知道鬱江有救下安德雷·卡邁爾的能力,也知道不論嘴上怎麼說,鬱江一定會這麼做。
「唔唔……」地上的男人像只蛆蟲一樣扭動著身體,同時嘴裡溢出幾聲破碎地怪笑,「原來是fbi,你跟那個人是一夥兒的。哈哈!但你一定想不到我做了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把我抓住這件事就結束了嗎?」
赤井秀一平靜地收起手機,轉而在男人面前蹲下,他的神情淡漠中透著瞭然:「松橋貴太,我應該沒有叫錯你的名字。既然接受了fbi的證人保護計劃,就不應該再做任何危害到社會穩定的事情,這個道理連六歲的小孩子都很清楚,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男人哧哧笑著,眼裡不見任何被fbi抓到現行的恐慌,反而志得意滿道:「我數三聲,最精彩的橋段就要到了。三、二……」
「一!」
「噹噹當!surprise!」
數學系的大樓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