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鬱江長著一張鄰家弟弟的臉,他嘴不把門地說著亂七八糟的話,卻可疑地令人質們放下了心防,竟然真的配合他拆彈,又是遞工具又是詢問需要什麼幫助,一個個鴕鳥似的縮在鬱江身邊,不敢去看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14%了,炸彈拆完就把他們送出去。」
「嗯?」鬱江拆彈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某人,換來身邊一連驚恐的聲音——
「炸、炸彈!小心炸彈!」
鬱江頭都沒回就「喀嚓」一下剪斷了最後那根線,然後迎著大家驚恐的目光笑著說:「這不就結束了嗎?」
「……」
大家作鳥獸散,深刻意識到fbi沒一個正常人。
杜德利受了很重的傷,他自己已經沒辦法走出地道,鬱江只能把他背到一個「好心人」身上,目送他們離去。
來時的路的確應該被封堵了,可這時候他們哪敢質疑呢?唯有相信fbi能好心派人接應他們。
「他們出去會報警的吧。」赤井秀一一言難盡道。
鬱江回頭,無辜狀:「怎麼會呢?我們不就是警察嗎?」
此時暗室內稀薄的氧氣已很難供給這麼多人呼吸,當大部隊離開後,剩下的濃郁的血腥味又熏得人頭暈。
鬱江一陣犯噁心,他不耐煩地越過赤井秀一,率先向地下室走去。
正在用氣體檢測儀查看地下室內有毒氣體和氧氣含量的赤井秀一:「……」
組織難道沒有制定培訓有限空間作業安全管理條例嗎?
果然不正規的組織就是不成體統,應該強迫鬱江去fbi學院好好深造,出來好歹也可以說是科班出身的專業特工,省的叫某些人尤其是日本公安看笑話。
鬱江一下去就被刺鼻的灰塵嗆得咳個不停,他打開手電,勉強看清了下面的內容。
這是一個類似作戰指揮室的地方,正中央是一台圓形的會議桌,上面擺著已經落滿了灰塵的沙盤,沙子凌亂骯髒,早已看不清標註的內容,而房間之後……
「哇哦,這麼大!」
鬱江感興趣地推開連接會議室的小門,門外是一條格外幽深的走廊,似乎通向更遙遠的地方。
赤井秀一晚他一點走下步梯,他注視著興致勃勃的鬱江,狀似無意地提到:「你好像很了解這裡?」
「地下室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結構。」鬱江掩面咳嗽了兩聲,臉上泛起了嫌棄,「但髒成這樣的確實少見。」
他在一處掛布前駐足,忽然饒有興致地對赤井秀一說:「話說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裡吧?畢竟戰爭時期fbi可是為美利堅立下了汗馬功勞。」
赤井秀一看到了牆上的布,頓時明白鬱江為什麼這麼說了:「這裡是地下避難所。」
地下避難所,顧名思義就是為了對抗敵人的導彈或核武器建設的,這種建築在冷戰時期幾乎遍布全美。洛杉磯位於美國東部,在阿拉斯加基地群和夏威夷基地群的中間,戰略位置優越,也曾被蘇聯的核武器覆蓋,在這裡建設地下避難所並不是多麼令人驚訝的事情。
但問題是——
「看桌面上積攢的灰塵,雖然久遠,但遠沒有到戰爭時期或冷戰的程度。」鬱江用指腹緩緩擦去戰略地圖上的灰塵,「顯然,在戰爭結束後,這裡再次被啟用了。」
赤井秀一緩緩抬頭,與鬱江在漆黑詭異的光線中對視,視線交錯的瞬間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息,剎那的緊張幾乎不可能逃脫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
「看來你也猜到了。」鬱江勾唇,笑容一如往常般燦爛,「恭喜你,發現了老東家的秘密~」
他之前一直在日本,倒是沒發現遠
在大洋彼岸的fbi也這麼有意思。
紅黑的界限越發模糊,現在就連烏鴉遺寶的烏鴉究竟指什麼也越來越撲朔迷離,恐怕赤井秀一比他更摸不著頭腦吧?
赤井秀一很快就把那一瞬間的異常壓制住了,他回過神,神情冷靜坦然,自如地撿起地上掉落的紙片,一字一字念出上面記錄的內容:「實驗編號x,生理指標正常,活動量、食物攝入、飲水量減少,樣本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