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諸伏高明猛然嘔了出來。
「咳咳——嘔——」
他在房間內大吐特吐,感覺就連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那塊肉那塊肉是
「嘔——」
「扣扣」,有人敲門。
「高明,怎麼了嗎?」
「沒嘔!」
「我進來了。」諸伏瑾行推開了門,見到正在嘔吐的諸伏高明嚇了一跳,快步過去。
「高明,你這是怎麼了?」
諸伏高明連連擺手,他現在根本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開口便又吐出來。
「喝口水。」諸伏瑾行立刻倒了溫水過來。
諸伏高明喝了口水,沒一會兒卻又吐了出來。
諸伏瑾行連夜送諸伏高明去了醫院,可檢查過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諸伏高明自然是清楚的,他沉默地聽著醫生和叔叔交代事情,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一片血色。
他又想嘔吐了。
但這一次他倒是強行忍住了。
「叔叔,我沒事。」將那種嘔吐的感覺強壓下去後,諸伏高明扯了扯諸伏瑾行的衣服,解釋:「我沒有吃壞肚子。」
「那為什麼會吐?」
諸伏高明垂下了頭。
諸伏瑾行蹲了下來,抬頭看著高明的眼睛,問:「不能告訴我嗎?你看起來很不好。」
「不,我只是」
「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去東京居住。」
諸伏高明立刻拒絕:「我不想」
「可是我不放心。」諸伏瑾行打斷了諸伏高明的話,認真地對他說:「如果我沒有留下來,你是不是就要自己熬過去?你只是一個孩子,你可以不用活得這樣堅強,作為你的長輩,我有義務照顧你。」
諸伏高明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叔叔,卻垂了垂眸子,眼底滿是不願。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是你的心理出現了問題,對吧?」諸伏瑾行問。
諸伏高明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諸伏瑾行繼續說道:「事實上,曠野醫生判斷你或許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兩次。一次是大哥他們的死,我知道你一直無法釋懷,但是另一次是什麼?曠野醫生不想讓我觸及你的傷心處,但現在搞成這樣,我實在不能不問,高明,這段時間有人欺負你嗎?」
沒有的。
諸伏高明垂著眼眸,沒有人欺負他的。
他只是遭遇了一些平常人這輩子都不會遭遇的事情,是說出來都像是在編故事的程度。
他不想說。
「夢中」所經歷的一切,諸伏高明不願告訴任何人。
「曠野醫生說得對,你果然不會告訴我,問出來也只是平添傷痛。」諸伏瑾行又站了起來,說:「但我一定要帶你離開。」
「沒有關係。」諸伏高明突然說。
「什麼?」
「我遭遇的一切和長野沒有關係。」諸伏高明抬頭眼神希冀地望著自己的叔叔,他不想離開長野。
「高明,你該知道,這不利於你的病情。」
「所以叔叔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諸伏瑾行皺了皺眉,他承認,諸伏高明一直都是個很成熟很理智的孩子,但這樣的孩子固執起來卻更加難搞。
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沒那麼容易將高明帶回東京。
「血,我只是害怕血。」諸伏高明說完便將嘴唇抿得發白。
鮮血嗎?諸伏瑾行想,是因為那天吧他一個人推開家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地的鮮血和父母的屍體。
可是二次打擊是什麼?
「不管你害怕的是什麼,留在這裡沒人照顧你我不是很放心。」
「我得儘快好起來。」諸伏高明喃喃。
諸伏瑾行很欣慰,當一個病人希望自己好起來,積極配合治療,這樣對病情肯定也會有好處。
諸伏高明的確不能接受現在的自己,現在的他非但沒辦法讓叔叔安心,甚至連九號那裡都去不得了,如果一遇到鮮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