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昭德府上高朋滿座,往來者不是鴻儒就是達官。
兩廂絲竹雅樂,聲聲入耳,李昭德高坐上首,這人敬一杯,那人敬一杯,醇酒與阿諛一個入口一個入耳,李宰相醺醺然的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相公!」
一人捧著杯湊到面前,李昭德撫著鬍鬚,將一雙醉眼從堂上翩趾起舞的幾名歌女身上收回來,掃了他一眼,見是好友嚴善思,便舉杯笑道:「哈哈,老嚴,你一向不好酒的,今日也喝出興致了麼,來來來,坐我身邊,咱們共飲一杯。」
嚴善思是權右拾遺、內供奉,雖是天子近臣,官職卻不高,這是個諫官,在武則天這樣的強勢天子面前,幾乎沒有用武之地。不過他的才學非常出眾,治經用典,學識淵博,因此與李昭德交hou。
嚴共思在李昭德身邊坐下,卻不忙飲酒,而是附著他的耳朵,低聲道:「相公,善思聽說御史台在嶺南製造了一樁血案,屠※殺婦掂三百餘口。他們又向皇帝進言,說什麼嶺南有傳言「代武者劉」引得皇帝大為忌憚,如今御史台一班人……」
李昭德舉手制止了他,嘿然冷笑一聲,道:「善思不用說了,仆巳經知道了。」
李昭行呷了口酒,恨聲道:「御史台一班人倒行逆施,喪盡天良,所作所為,真是人神共憤吶!仆剛聽說他們在嶺南的惡行時,真是怒不可遏!不過你不用擔心,這班酷吏惡禍積滿,這是自取死路,仆倒要看他們還要橫行到幾時!」
嚴善思擔憂地道:「他們如此造勢,恐怕來俊臣也將復出啊。皇帝居於九重宮闕之上,民間形勢如何,全賴他人告知。皇帝對於謀反,一直有些風聲鶴唳如今萬國俊把嶺南渲染的似乎處處都是反賊,難保皇帝不會重新起用他。」
李昭儀傲然一笑道:「那又如何?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以為今日之來俊臣還有昔日之威風?哼!他們在天下各地製造的冤案越多,民怨就越大,來俊臣苟且於同州尚還罷了他若復出,到時正好一網打盡!」
嚴善思眉頭一皺,道:「相公不可大意此舉恐有玩火之嫌!」
李昭德有些不開心了,不悅地道:「仆自有考慮!」
嚴善思見狀,只得閉口不言。
李昭德的府邸位於立德坊,立德坊四面環水,楊帆從皇城出來,沿洛河長堤向北而行,拐過一座橋,便進了立德坊。
李昭德的府邸是他成為「首席執筆」之後重新翻修起建的,極大的一處宅院門庭廣闊,氣勢不凡,只要進了立德坊,稍一打聽,沒有不知道李府所在的。
楊帆半路被太平公主阻了一下,雖仍堅持要來李府,不過倒是沉穩了許多,不似開始般狂怒了他趕到李府,見門前停著許多車馬,楊帆也不與人言語,只管將馬系在拴馬樁上大踏步上了台階,抓起獸首銅環用力叩響了大門。
「嗵嗵嗵!」
楊帆用力一敲,幾聲巨響之後,門後有人不悅地嚷道:「誰啊!這麼大的力氣,砸壞了咱家的大門你賠得起嗎?」
隨著聲音,門扉開了一隙,探出一張很不耐煩的面孔,上下看看楊帆,瞧他年紀輕輕,一身衣著也尋常,不像是什麼權貴人家,神色更是倨傲,他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道:「拿來!」
楊帆沉聲道:「拿來甚麼?」
那人二話不說便要掩門,楊帆伸手一撐,喝道:「你作什麼?」
那人瞪眼道:「你連拜貼都沒有,還想登我家的門?這兒是宰相府邸,你以為是什么小門小戶的人家麼?連拜貼都沒有還想見我家阿郎,真是豈有此理!快滾蛋,否則送你到衙門裡吃板子!」
楊帆不怒反笑,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果然如此。奈何,本官卻是當朝五品,刑部司正常,你這「七品,還不夠看,閃開了!」
楊帆伸手一推,兩扇大門應聲而開,那門子被門一推,摔成了滾地葫蘆,楊帆大踏步走了進去,門前候著的那些官員們家的仆傭侍衛和馬夫都看傻了眼睛。
「快來人吶,有人硬闖宰相府邸,無法無天啦……,」
那個門子賴在地上不起來,只管扯著嗓子大喊,相府里許多家丁個卜役聞訊沖了出來,楊帆振聲道:「本官刑部郎中楊帆,有人命關天的大事要見李相,誰敢攔我!」說著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