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馨雨大驚,倒退兩步,色厲內茬地道:「你……你敢!我是廬陵王的女兒!我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孫女!你……你不能如此對我!」
楊帆還未說話,一直呆若木雞的裴巽突然大受啟發,猛地跳了起來,大叫道:「沒錯!我要告狀!我要告狀!有悍妻如此,裴某今後如何度日?我要去向皇帝陛下告狀!」裴巽說罷掉頭就走,他雙手還被反縛身後,這一走動,當真悲壯得如同踏上刑場的義士。
楊帆見狀暗自鬆了口氣,雖然他不恥於義安郡主的霸道蠻橫手段殘忍,可是堂堂郡主真能執之公堂?根不可能,這位裴公子能福至心靈地想到找皇帝告御狀那是最好不過,這件事還是交由皇帝來解決吧。
李馨雨一見裴巽如此動作,大怒道:「把他給我抓回來!」
楊帆一擺手,立即有幾名侍衛提馬上前,向他們面前一橫,李馨雨大怒道:「楊帆,你誠心與郡主做對是不是?」
楊帆在馬上微微欠了欠身,平和而有力地答道:「楊某職責所在,不得不為!」
「好!你好!」
李馨雨氣得渾身哆嗦,可楊帆是朝廷命官,不是她郡主府的屬吏,她以為沒有人敢拂逆她,人家真的拂逆了,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權利,能把人家怎麼樣。正不知所措間,遠處忽又馳來一隊人馬。
那支隊伍是一隊步卒,俱披蓑衣,頭前一員將領是騎著馬的,雖然也披著一件蓑衣,卻依舊不掩其甲冑崢嶸,他看見街上情形。忽然訝異地喚道:「義安郡主,你怎在此,這是怎麼回事?」
李馨雨扭頭一看,大喜道:「妹夫!你快來幫我,這個楊帆欺人太甚!」
那將領策馬馳近,向楊帆這邊掃了一眼,冷冷地道:「足下好大的威風,對當朝郡主也敢如此無禮!」
楊帆看了看他,眉頭一皺。道:「你是何人?」
那人傲然道:「官左金吾衛果毅都尉韋捷,掌領府屬,督京城左右六街鋪巡警事。你又是何人?」
淋得落湯雞般的裴巽叫道:「他是韋妃的侄兒,義安的妹夫,楊將軍助我。我要告御狀!」
如今廬陵王的女兒新都郡主嫁給了武延暉,永泰郡主嫁給了武延基,安樂郡主與武崇訓已然定婚,一門七女,三嫁武氏,兩家原你死我活的緊張局面被一連串的喜事給沖淡了,暫時正處在蜜月期。
這韋捷是韋妃的侄子。廬陵王倒霉的時候韋家也受了牽連,如今廬陵王回京,即將被扶為皇太子,韋家的政治環境也放鬆了。這韋捷就在金吾衛里討了個官做。武家一連娶了三個韋妃之女。倒也不好不為他開方便之門。
楊帆聽他說明身份,便道:「官千騎衛中郎將楊帆,奉旨兼任京都糾風察非處置使一職。今日路經此處,但見……」
楊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韋捷聽了也覺得自己這位妻姐有些太過跋扈,可他是韋妃的侄子。算是義安郡主的娘家人,這個時候只能是幫親不幫理,便道:「說起來不過是郡主家事,楊將軍還是不要干涉的好。」
楊帆厲聲道:「妻子當街毆夫,有傷教化,影響惡劣,豈能算是郡主家事?而義安郡主因其夫蓄養外寵,便悍然割人口鼻,觸犯刑律,這更不是一句私事就能了結的,官既然看到,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韋捷目光一寒,冷聲道:「這等家務事,楊將軍真要橫加干預麼?」
楊帆冷冷一笑,柔中帶剛:「這件事,官管定了!」
那位青芽姑娘被割鼻斷舌,一生都毀了,很可能還會尋短見。出於義憤楊帆就管定了這件事。他知道義安郡主不可能被依法流放,可若能對她有所懲誡也算為青芽姑娘找回些公道,受此懲誡她以後再想仗勢欺人也會有所收斂。
再者,廬陵王一家自打回京後對他莫名其妙地冷落和戒備起來,這也讓楊帆心生憤怒,他要讓廬陵王一家知道他楊帆並不是任搓任捻的軟柿子。
如果說楊帆原對於權力,一向有種漫不經心的隨和感,那麼這次沈沐的挑釁就刺激起了他的危機感,開始讓他像巡弋領地的野獸一般,開始擁了領土和主權意識,他需要宣示自己的存在。
對他而言,真正的危機來自於他所信任的人他對廬陵王一家有大恩,廬陵王一家卻對他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