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太子府親兵經過一天一夜的連續盤查,藩王的影子沒找到,就連蕭逸這個大活人也沒有找到,派去寧府的影風衛還折了好幾個人。離大朝會還有一個時辰,太子此時根本無法安撫自己的心情,自他監國以來還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王子愷因沒有找到蕭逸,而被痛罵了一通,正跪在殿內,將頭壓得極低,不敢出半點聲響。
「啟稟殿下,百里副指揮使求見。」殿外一名侍者站在門口,朗聲道。
「傳!」太子殿下稍稍壓住內心的怒火,他背對著王子愷,正挑選著御案上的奏本,這是他這一年來的功業,需要挑出一些在大朝會呈奏給太祖皇帝。
百里流雲快步踏入殿內,單膝跪地道,「卑職百里流雲見過殿下。」
「大朝會即將開始,你怎麼跑到本宮這裡來?有何事?」太子殿下並未轉身,而是一直在翻找御案上的奏本。
王子愷稍稍抬起頭,向百里流雲拱了下手,低聲道,「百里」他用手指著太子殿下,然後又再向百里流雲拱了下手,眼中流露出懇求之色。
「放肆!好好給本宮跪著。」太子殿下聽到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冷聲道。
「末將遵旨。」王子愷趕忙將額頭緊緊貼在地板上,不敢再言語半個字。
百里流雲恭敬地站在那裡,臉上一絲失落,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低著頭,不出聲響。
「怎麼了?」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奏本,轉過身靠在御案上,望著殿內兩人,一個跪在地上,一個站在殿內,兩人都將頭低下,擺著一副低頭認罪的樣子。「好了,說吧,究竟發生何事了?」
「殿下,卑職有罪。」百里流雲再次跪在殿內,請求降罪。
派出了眾人驚擾了整個金陵,卻沒有發現任何藩王的影子,連影風衛統領蕭逸竟然也下落不明,此時的太子的心情早已是糟糕透頂,本打算拿著幾份不錯的奏本進宮參加大朝會,不曾想還沒挑選好奏本,百里流雲竟然前來請罪。
按照他事先安排的計劃,百里流雲此時應該率錦衣衛眾人在武英殿前,只要大朝會開始,他便以副指揮的身份向太祖皇帝奏請慶王就藩。
此時,他見百里流雲神色慌張,卻又礙於王子愷在場不敢言語半個字,只是一直喊著他來降罪。太子殿下無奈的揮了下手,嘆了一聲道,「也罷,王子愷你速調五城兵馬司的兵馬,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蕭逸,本宮要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遵命,末將這就去辦。」王子愷趕忙起身,拱了下手,飛奔跑出大殿。心中暗自道,幸虧百里流雲來的及時,不然自己還不知要跪到什麼時候。
他跑到殿門口,回頭向里看了一眼,只見百里流雲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他雖不知道犯了何錯,但能讓百里流雲狼狽至此,王子愷心裡卻舒服了許多。
「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發生了何事?」太子殿下命身後的內廷侍者將自己挑選好的奏本整理到一起,然後搬到偏殿外早已備好的馬車上。
待侍者們都退下之後,百里流雲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太子殿下,聲音極輕道,「紫龍密奏丟了。」
「丟了?」太子殿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地看著跪在殿內的百里流雲,「果真丟了?是鎮撫司內的人幹的?」
第一時間想到,可能是鎮撫司內的錦衣衛對紫龍密奏起了歹意,或是授慶王的命令,盜取了百里流雲身上所攜帶的密奏。
「應該不是。密奏是卑職隨身攜帶,鎮撫司內一般的錦衣衛根本靠近不了我的房間,更何況是貼身盜走。」百里流雲搖了搖頭,在來太子府的路上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路始終想不起來紫龍密奏是何時丟失的。
「你確定不是鎮撫司衙門的人偷走了紫龍密奏?」太子將百里流雲扶起,望著他那陷入深思的神色,提醒道。
「難不成是有人夜間闖入我房中,趁我休息時」百里流雲立刻就否定這種觀點,憑自己的功力,尋常之人根本無法近他身,就是近日在金陵現身的八大派弟子也不能。
「你是說,有人夜間闖入你房間?然後趁你熟睡之際將你身旁的紫龍密奏拿走?」太子殿下忽然發笑道。憑百里流雲的功夫,要想從他身上帶走一樣東西而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