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摸了摸太子的左手,脫下了皇帝的威嚴,如一位慈父般看著面前躺在病榻上的兒子,眼中儘是擔憂之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祖皇帝口中默默念叨著。
他目光由柔和瞬間轉變為凌厲之色,雙目盯著殿內的御醫,臉色一正,「你們要給朕好好照顧太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定不輕饒。」
「臣等遵旨....」殿內十多名御醫紛紛跪拜道。
過了一會,太子殿下忽然想起慶王之事,他雙眼注視著太祖皇帝的側面,咳了一聲道,「父皇,靖弟他...」
聽到咳嗽之聲,太祖皇帝急忙看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他一揮手,趕忙讓御醫上前診治。
「父皇,我沒事的,吳太醫剛剛為兒臣診治過了。」太子殿下淡淡一笑,向眾人道,「都別跪著了。」
眾人不敢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又望向太祖皇帝,一臉害怕,他們生怕稍有不慎便被拉出去廷杖。
「好了,太子讓你們起身,就起身吧。」
太祖皇帝擺了下手,眾人紛紛起身退到太醫院偏殿外。
「你剛提到靖兒,朕已經做了安排,他即去臨江就藩。朕知道你關心他....已經讓寧無極一同前往....」太祖皇帝以為是太子關心他的弟弟,便安慰道。
太子殿下聽到就藩臨江之事,吃驚地咳嗽了數聲。一旁的陳景趕忙躬身撫著後背,幫助太子順氣。他本打算將慶王調往北境,不料父皇竟安排到了南疆。他本想向太祖皇帝言明此事,最終想了想,既然詔令已出,還是就此作罷。
但此事,使得太子殿下更加堅信慶王這些年瞞著自己做了諸多事,一定有所圖謀。而此次就藩臨江之地,父皇已派出寧無極隨行,這樣也好,可以在南疆之地楔入一個釘子,死死盯著那裡的一切。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太祖皇帝見太子的病情沒有再復發,便命人護送太子回府。同時還讓太醫院派了幾名御醫一同前往太子府。
......
艷陽掠過精鋼鐵籠,直射在虹影的頭頂,一股令人作嘔的綠霧從鐵籠里散了出來。已經有六個時辰沒有進食蠻王秘制的解藥,此刻的鬼魅如同一個普通老人般癱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剛開始那強烈的瘋狂舉動。
等鐵籠中的的虹影老人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柳天江從弟子手中接過一杯清茶,遞了過去,十分耐心地等著那老人來接過他手中的清茶。
「柳叔,小心有毒。」坐在鐵籠正面木椅上的葉麟,警惕的提醒道。他在錢府親眼見到那虹影與夜星等人在交手時,直接放出一股毒霧。
「無妨,這麼大的太陽,」柳天江抬頭看了一眼竹林頭頂那炙熱陽光,移動了下身子,將手中的茶杯遞到虹影老人眼前,「喝吧,放心,我們從不會使毒,這杯茶沒問題的。」
虹影雙目呆滯地望著遞到鐵牢內的這杯茶水,忽然呆呆的冷笑道,「想不到自己如今和獵物沒有半點區別,被人關在這牢籠之中。」回想自己在南疆的時候,他們蠻族三鬼何等氣吞山河,幫助蠻王掃蕩一切敢於反抗的勢力,就連武林名宿少林派也不放入眼中,可當下卻....
站在一旁的古月看不下去了,他踹了一腳鐵籠,冷哼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柳長老已經屈尊降貴,你竟然還不領情,是不是找打?」
趴在在鐵籠之中的虹影老人,一把抓住柳天江手中的茶杯,猛烈一甩,「砰」!濺了古月一身茶漬,然後低著頭,「呵呵」冷笑。
「你...你...你這個糟老頭,真是不識抬舉。」古月拔出長劍,正欲出手刺向鐵籠,被對面的柳天江瞪了一眼,便硬生生地收回了劍鋒,冷哼一聲走到一旁去。
葉麟眉宇微皺,看到虹影如此舉動,他心中明白面前這個老人雖然力氣耗竭,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柳叔,你還是放棄吧。不論我們怎麼樣對他,他都會無動於衷。」葉麟轉身離開竹林小院,向身後的小樓走去。「忙了一宿,真是累死了,我去好好睡一覺。」
「這...這...莊主,這人我們還沒審完呢!」古月回頭望著早已消失在小樓竹廊盡頭的一道白影,無奈的皺眉道。
這下倒好,抓人的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