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錢府異常熱鬧,丫鬟侍女一早便為各房的夫人和小姐們準備好了早膳。不過整個北苑依舊十分安靜,錢府大總管司若塵早早就命人傳下話去,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打擾八大派所居住的北苑別院。
雖然有些小姐丫鬟們總是在北苑的石門外探頭探腦的向別院裡張望,想目睹八大派年輕弟子們的風采,但還算守規矩。畢竟司若塵大總管是錢萬三的親信也是府中的老人,這些小姐丫鬟們自是十分尊敬。
此刻,擔心錢府的小姐們驚擾了北苑中貴客們的休息,司若塵一早便拿著一根細若柳條般的拐杖。他穿著一身翠藍色絨裘長袍坐在北苑石門外的一棵參天古樹下。
忽然有一名藍衣護衛從前院方向疾步上前跑了過來。一頭大汗,那名護衛擦拭掉額頭的汗珠急聲道,「司管家,錦衣衛的寧無極指揮使親自登門拜訪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司若塵一臉吃驚,鎮府司與錢府素無來往,八大派的眾人剛住到北苑,寧無極就親自前來。他速命人去稟報錢老爺,自己則親自去前院相迎。
「你們可給我記住了,絕不能放府上的小姐們進去,要是讓我知道了一定重重的責罰。」司若塵拄著拐杖,順著腳下的青石地板向前院方向走去。
「是。」北苑石門外兩旁的走廊上,四名藍衣護衛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雙目瞪圓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寧無極從太子府出來以後並未返回寧府,而是縱馬飛馳來到金陵北城的錢萬三府邸。太祖皇帝命他儘早完成與八大派結盟之事,以便儘早進入南疆剷除蠻族餘孽。
因此,他不敢有半分耽擱,匆匆帶了幾名隨從來到錢府。寧無極腳步穿過錢府正門,身後兩排錦衣衛雙手緊握繡春刀,神色高傲。
雖說是太祖皇帝的直衛,錦衣衛闖入尋常親貴府邸也是常有的事,但這次寧無極雖然已進入錢府正門,但卻站在前院,負手而立的注視著清幽古樸的錢府。
前院的院門處,十多名藍衣護院站在拱門兩側,誰也不敢上前。各個神色緊張,手中雖然握著兵刃,但卻不自主的顫抖。
「寧大人親自到訪,怎麼也不派個人提前通知一聲,我們錢府上下也好大開府門相迎。」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司若塵拄著拐杖走出拱門,一臉微笑。
寧無極拱了下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本官今日前來是奉了皇命,還望司大管家代為通傳一聲。」
「這可使不得,寧大人是皇帝陛下親封的錦衣衛指揮使,又是太子殿下眼前的紅人,」司若塵作為錢府的管家自是對金陵之事有所了解,特別是諸王和朝廷上那些錯綜複雜的糾葛,不然怎擔的起金陵首富大管家的差,他一臉微笑,急忙上前相迎,恭聲道,「寧指揮使,您裡面請。」
寧無極右手一揮,他身後的兩排錦衣衛極速衝過前院的石拱門,徑直來到錢府正廳前的庭院,恭敬地站在青石道路兩側,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繡春刀。
「司管家請」寧無極微微點了下頭,輕笑道。
司若塵急忙跟上,躬身帶引著寧無極走向正廳,臉上掛著不多見的笑容。
錢萬三剛梳洗好,準備去北苑,希望八大派的掌門可以早點派人去尋他的兒子。不曾想剛出房門便撞到了前院來報信的藍衣護院。
「何事如此慌張?」本來就走的很急的錢萬三被藍衣護院這麼一撞,整個人都翻倒在地上。他眉宇緊皺,冷冷道。
那名藍衣護院神色慌張,趕忙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解釋道,「是是鎮府司的人來了,他們直接沖入府中,司管家正在前院迎接著。」護院並不知來人是寧無極,只見一群錦衣衛縱馬飛馳到府門前,嚇得急忙來稟報。
錢萬三冷哼一聲,他身旁的兩名侍女急忙將他攙扶起來。
「錦衣衛?他們來我府上作甚!」錢萬三跌倒在地上,背後的衣袍髒了大半,只是隨手拍了拍,便直奔正廳方向。
錢府正廳之內,司若塵急忙命人奉上最好的清茶。他恭敬地站在寧無極身旁低聲詢問道,「不知,寧指揮使來府上有何貴幹?」
「你們老爺呢?」寧無極喝了一口清茶,端正在廳內主位旁的木椅上,一臉冷傲,淡淡的問了一句。
「這大清早的,我們家老爺恐還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