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蘇並未明說,只是點了點頭。
「流雲,你看此事應該如何處置?」寧無極放下手中的卷宗,他心裡十分清楚,這事最適合通過百里流雲的口中告知太子殿下,即使日後錦衣衛與慶王鬧出不愉快,曹昊天這件事和太孫正妃這事撞到一起,太子府定不會袖手旁觀。
「指揮使,您說怎麼做,我百里流雲絕無二話。」百里流雲回答的十分圓滑,這種時刻,又牽扯到慶王府,作為太子府的人他絕不能在寧無極面前表露出一點痕跡。雖然太子殿下對慶王近些年的所作所為無法容忍,但畢竟還是沒有做出什麼逾越之事,況且,慶王又是太子的親弟,若真要動起手,驚動太祖皇帝和皇后娘娘,便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好吧,」寧無極向殿外望了一眼,遠處演武場上的日晷隨著陽光徐徐移動,他看著場上眾多錦衣衛正在相互切磋武藝,便語氣放緩道,「蕭逸應該已將陸承影和蘇鉞兩人的供詞交於太子殿下手中,你此刻前往皇城,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向殿下言明。如何處置曹昊天這件事,我們錦衣衛聽從太子殿下的命令。」
話音剛落,寧無極便看了一眼站在木案另一邊的玉流蘇,急聲道,「我們即刻趕回府中。」
「是,義父。」玉流蘇緊跟身後,快步向大殿外走去。
空曠的大殿只留下百里流雲一人,他望著寧無極他們兩人遠去的身影,對殿外演武場上的總旗道,「備馬,我要即刻進宮。」
「是,百里大人。」校場上一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總旗向鎮撫司衙門偏院跑去。百里流雲則快步穿過眾人演武的校場,徑直向府衙正門而去。
寧府正廳之內,葉麟望著費鳴、夜星殘破的衣袍樂道,「你們還不去買件像樣的衣服,這個樣子」說著又笑出聲來。費鳴那一襲丹紅長袍被百里流雲的驟風撕裂成破布絮,夜星雖然站在費鳴身後,也好不到哪去。兩人看了一眼葉麟尷尬地笑了一下。「可是」
「等他們給了曹昊天的下落,我會派人告知你們。」葉麟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沒想到初到金陵便將這寧府攪得雞飛狗跳。
見此情況,封寒生怕正廳內的這個白衣少年又生出什麼事端,待費鳴、夜星兩人離去之際,他差人趕快告知南音閣的眾人,全部向正廳方向集合,應付這突發的情況。
封寒本以為待其餘眾人前來,定會將這個白衣少年擒拿,交於指揮使發落。不料,費鳴、夜星兩人還未走多久,廳外的走廊上傳來急促的呼喊聲,「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錦衣衛喘著粗氣,站在廳門外驚慌失措道,「封大人,不好了」
「究竟發生何事?快點說。」封寒不耐煩的厲聲道。本來打算眾人一擁而上,將這個白衣少年一舉拿下,結果傳話的人被嚇得驚魂失措。
「蘇千戶和柴大人」那名錦衣衛慌了神,這是在寧府,錦衣衛指揮使的府邸,府中有數十名錦衣衛護衛,結果蘇鉞和柴無名兩人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命喪於南音閣中。那名錦衣衛急聲道,「待我去傳話,推開房門,只見柴大人面如白紙,整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一點氣息。」
「什麼!」封寒顧不了那麼多,直接甩手衝出正廳,向南音閣方向狂奔而去。口中不時喊著,「柴師弟柴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南音閣外已被錦衣衛嚴密把守,任何可疑的侍者都被嚴密控制住,柴無名的房門外兩名錦衣衛把守著,當封寒急匆匆跑過來之際,歐陽正和西門彥兩人正站在柴無名屍體旁,兩個人都一臉驚慌,他們見封寒沖了進來,便向後退到牆邊。
「柴師弟柴師弟」封寒不斷搖著柴無名的屍體,沒有半點動靜。他一把將柴無名摟在懷裡,鮮血從後背染滿了封寒的衣袖。他右手伸向柴無名,想試圖看看還有沒有呼吸,忽然感受到左手早已被鮮血沾滿。
「封寒」歐陽正語氣哀傷道,「他柴無名他已經死了。」
「你們!是不是」封寒轉過頭滿眼都是怒色,死死盯著歐陽正和西門彥,怒吼道,「一定是你們兩個殺了無名。」封寒被柴無名的死沖暈了頭腦,他起身直接衝上去,一把鎖住歐陽正的喉骨。
封寒雖然沒有把握,但十分堅信,柴無名和蘇鉞的死一定和慶王脫不了干係,而歐陽正平日裡就與慶王府走得頻繁,是錦衣衛中眾人皆知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暗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