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大廳之內,曹昊天邀葉麟入座上位,隨後依次為少林、武當以及其餘各派掌門,各派弟子依次站在掌門身後。一襲紅袍的清風則雙目微閉站在葉麟一側,大廳正中的柳天江眼角餘光掃過兩個棺槨,無劍山莊的四名白衣弟子輕輕將棺槨打開,在秦嶺古道被刺身亡的兩名弟子靜靜的躺在冰棺之內。
「你們若是不信,可以親自上前來查驗一番。」柳天江站在兩幅棺槨右側,眼中似有一絲傷感,畢竟這兩名弟子跟隨他也有十餘年,平日裡自己對他們管教雖然有些嚴苛,但畢竟是他看著他們長大的,沒想到會命喪他人之手。此刻的柳天江目光緊緊鎖住少林、峨眉兩派掌門,若不是清風剛才喊住他,自己早已動起手來,為自己的兩名徒弟報仇。
天香樓高台上的比試在各派掌門返回大廳之時,也草草了事,各派參賽弟子紛紛來到大廳,圓空、宋凌兵、夏青衣等八名弟子從正門快步入內,疾步回到各派掌門身後。門外則是被天香樓侍者擋住的其他各派人士以及江湖俠士,他們都將目睹這一盛況,可謂是比武林中八派比試更為精彩的奇事。
「阿彌陀佛」少林住持方嚴朗聲道,「柳施主,我少林慘遭滅寺之禍,怎會派出弟子前往關內行此歹毒之事。」
眾人聽聞方嚴大師此語,無不震驚。在座的各派掌門將目光投向紫金真人左側的少林派「此事當真?」站在大廳正中的柳天江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有些不願相信道。
方嚴大師將昨夜為苦禪神僧療傷之事以及少林寺的慘案為眾人講述一遍。紫金真人右手緊緊握住手中聽火禪杖,雖然自己繼任峨眉掌門以來聽聞不到江湖門閥爭鬥之事,期間也有不少幫派勢力被人剷除,但可以將少林一夜之間夷為平地的江湖勢力,確實讓眾人心中一驚。
方嚴大師從席間起身,緩緩來到柳天江身前,朗聲道,「出家人不打妄語,柳施主若是不信,可移步廂房,我寺苦禪神僧此刻正在天香樓療傷。此時在場的各派掌門、天香樓的曹二當家都可以作證。」
眾人聽聞少林寺慘遭此橫禍,都紛紛落淚,昨夜確實看到深受重傷的苦禪神僧。曹昊天亦然堅定道,「確實如此,柳大俠若還是不信,可以前往查驗苦禪神僧的傷勢。」
「看來你們八派是打算一起與我無劍山莊為敵。」柳天江雙目怒光微露,袖袍間勁風驟起。
王承德見到此刻場景,心下道,若在這裡打起來,整個江湖恐怕要陷入一片血海之中,這柳天江雖然功夫極高,但對廳上的無劍山莊莊主還是十分恭敬。他快步來到葉麟身側笑語道「這話從何起,葉莊主您覺得呢。」
葉麟看到大廳中的情形,已然是劍拔弩張。他冷笑道,「我不管你們江湖的規矩是何種,在我無劍山莊看來,殺人定要償命。我們山莊甚少捲入江湖之事,今日前來就是為討要一個公道。」
「公道自然是要給公道,」王承德乾咳了一聲道,「我們華山派算是與貴莊相臨,同在秦嶺古脈之中,以往雖無有什麼來往,當我華山派是十分敬重貴莊,王某人相信,武林各派也是非常敬重無劍山莊。」
「敬重,就是這樣敬重?」柳天江一臉怒火,右手指著一旁的兩副棺槨,冷冷道。
「這事,其中定有誤會。」王承德望著一臉怒火的柳天江,臉上剛才那一絲笑意慢慢褪去,「柳兄您想呀,少林剛遭橫禍,峨眉派又遠在蜀中,他們兩派怎麼可能同時派出門內尖高手前往秦嶺古道呢?您是不是。」他看著一旁的葉麟,輕聲詢問道。
「這個,王掌門得也並無道理」葉麟起身勸道,「柳叔,您先消消氣,我們這次前來就是要將此時調查清楚。」
「好吧」柳天江稍稍放下心中怒火,袖袍中的勁風徐徐退散。眼神凝重的望著棺槨里的兩名弟子,語氣依舊十分強橫,「他們兩確實死在炙炎掌、鎖喉功之下,這是你們兩派不能狡辯的事實。」
方嚴大師來到棺槨前,仔細觀察了下兩幅棺槨里的屍身,一具喉骨盡斷,面部氣血膨脹而死,另一個則是全身炙炎傾入全身經脈,阻塞血液而亡。與少林派鎖喉功,峨嵋派炙炎掌的特徵十分吻合。看到兩具屍體,此刻的方嚴住持也不知該如何辯解。他只得回頭向身後的紫金真人看了一眼,示意她也前來棺槨面前勘驗一番。
一襲紫袍的紫金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