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寧無極一聲厲吼,偏廳木廊外的竹林中閃現兩名錦衣衛,他們單膝跪地雙手握拳,靜靜等候寧無極的命令。「傳我的令,命千戶以上的所有人即刻來這裡見我。」
那兩名錦衣衛相互之間望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兩人都大感赫然,其中一人輕聲詢問道,「寧大人,您是指錦衣衛所有千戶全部?」
「是,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寧無極聲音提高了許多,震得庭院內的竹林劇烈晃動,竹葉散落一滴。
那名錦衣衛臉色一驚,怯聲道,「可可是,白敬亭、深星樓還有冷平生、顏良辰四位千戶目前奉命在巡視藩地,目前城中只有」
「知道了,就先令城中的千戶,立刻來這裡見我。」寧無極忽然回想起,三月前,慶王傳信前來,命錦衣衛各千戶即刻巡視各地藩王,查實各地動向。蘇鉞他們剛剛從北境回來,白敬亭、深星樓才南下半月,至於冷平生和顏良辰估計才到襄陽府。城中此刻只有蘇鉞和陸承影、封寒、萬人醉、西門彥、歐陽正、百里流雲等人。他坐回到蕭逸身旁,低聲詢問道,「蕭兄,此畫像是何」
蕭逸拿起木案上的清茶,看著焦急的寧無極,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寧老兄,你確實該調教下你手下的十三太保。有些人做事太出格了,這畫像是允兒未來的正妃」他指著木案上的那幅女子畫像,搖了搖頭,「這女子豈是錦衣衛的人敢染指的?這不是」
「啊,竟有此事。」寧無極從木椅上驚了起來,他再次拿起木案上的那幅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低聲道,「我是聽聞過,太祖皇帝要為皇太孫指一門婚事,只是沒想到會是」
「你今夜務必要徹查清楚,若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話,明日一早恐怕太子府會送來一份皇帝陛下的詔令,那時就為時已晚。」蕭逸抿了一口清茶,徐徐道來。他右手指著寧無極手中的畫像,接著說道,「這畫像是子愷從你們錦衣衛手中搞到的副本,據說你們錦衣衛的人已經在城中大肆搜捕此人。他已如實向太子殿下稟告。你說說,你手下這些人究竟想幹嘛!連主子的家事都敢過問?」
蕭逸連續兩個責問,驚的寧無極無從答話,他無法辨別此話是蕭逸自己的意思還是太子殿下的責問,亦或是太祖皇帝的雷霆之怒。此刻的寧府正廳有八大派弟子發難,偏廳內卻即將爆發寧無極真正的命脈。若真是自己手下人在調查太子府之事,還牽連到皇太孫,自己恐要步藍玉後塵。寧無極趕忙擦拭掉額頭的冷汗,一臉微笑地恭聲道,「蕭兄此時能夠前來示警,老兄感激不盡,我一定調查清楚,給您一個明確的答話。」
「錯了」蕭逸放下手中的茶杯,將身子坐正,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低聲嘆道,「不是給我一個答話。」
「難道」寧無極雙目瞪圓,看著一襲素衣便服的蕭逸,他本以為此事是蕭逸提前給自己的一個示警,因而才著了一身素衣便服,自己實在沒想到,此事已是太子殿下授意,令蕭逸來徹查。
蕭逸起身來到寧無極身旁,從他手中收回那張字畫,低著頭在寧無極耳畔輕聲道,「老兄,你是太祖陛下的人,蕭某願意相信此事與你無關。但事出有因,或許是你手下的人心懷叵測,拿著主子賜給的權杖,想這個你懂得,無須蕭某明說了吧。」
「嗯,我定會查明真相,給太子殿下一個明確的答覆。」寧無極恭敬的送蕭逸回到席間,他站在一旁將茶杯斟滿。
寧府正廳之內,茶過三巡。柴無名將八大派弟子的要求能應承的全部應承下來,自蕭逸出現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府內要出大事,只有儘早將八大派的弟子趕快送出府去方為上策。就連坐在一旁的蘇鉞也十分謙讓,完全沒有平日裡飛揚跋扈的樣子。
「五日之後,我們一定會再次拜訪。屆時若交不出曹昊天,我們絕不會輕易」夜星假裝醉酒,他在木寧的攙扶下跟在眾人身後。
「諸位這邊請」柴無名急忙在前做引導,將眾人引向寧府西偏廳,從側門出府。
「諸位大俠,一路好走。」蘇鉞恭敬的目送眾人出府,他站在柴無名身旁深深的看了一眼柴無名,冷聲道,「你竟然保證交出曹昊天,要是五日後交不出,該如何是好?」
「好了,都不要吵了,趕快去看看義父那邊究竟發生何事。」玉流蘇冷眼瞅了一眼蘇鉞,三人正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