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專注地看著朱皇后,朱皇后眼中的柔情更濃,聲音也變的更為溫柔:「陛下,能嫁給陛下,是妾的榮幸。不是因為陛下是天子,是這天下的主人,而是因為陛下……」
朱皇后勾唇一笑,笑容那樣美麗,美麗的皇帝的心微微顫抖,接著朱皇后對皇帝附耳,語氣輕柔:「是因為陛下,真正把妾視為妻子,肯和妾說所有心裡的話,肯和妾……」
朱皇后深吸一口氣:「陛下如此,妾很歡喜,十分歡喜。」
皇帝能感到朱皇后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心一向很柔嫩,此刻也不例外,皇帝望著朱皇后:「那麼,皇后,如玉,你對朕,真的毫無保留?」
「妾對陛下,自然是毫無保留。」朱皇后並不覺得皇帝的問話很奇怪,而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告訴皇帝,自己心中所想。
皇帝還是那樣專注地看著朱皇后,方才宴上的情形在皇帝眼前浮現。皇后她,在撒謊!她若真的對自己毫無保留,就該告訴自己當初劉澄的事情,然後懇求皇帝貶斥劉澄,以求得自己的原諒,但她還是沒有這樣做,而是維護著劉澄。
皇帝伸手推開一下朱皇后,這讓朱皇后十分奇怪,抬頭看著皇帝:「陛下,您怎麼了?」
這一聲把皇帝的思緒給喚回來,不能這樣說出口,這樣說出口,朱皇后只會巧言令色,打消自己的疑惑,而她心中真正所想的,她絕不會告訴自己。
因此皇帝對朱皇后微笑:「朕只是覺得,能得到如玉你這樣的女子做為妻子,是朕的福氣。」
朱皇后的臉又微紅,皇帝握住朱皇后的手:「走罷,我們一起去東宮,瞧瞧綿兒,然後送你回昭陽宮,等你睡了我再回甘泉宮。」
「陛下今晚……」朱皇后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就停住不說,皇帝把手張開:「你瞧,朕今日滿身酒氣,怎能熏著了皇后?」
「那陛下也不擔心熏著了綿兒?」朱皇后有些嬌嗔地說,皇帝笑了:「綿兒是太子,是朕的兒子,是將要承襲大統的人,怎能如此嬌弱?」
「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罷!」朱皇后望著皇帝的臉,全是信任。也許,該找個時候和王淑妃說,她當初說的不對,陛下並不是不靠譜,而是要看他對什麼樣的人才會靠譜。
皇帝望著朱皇后的眼漸漸摻上了冷意,當初,如果不除掉杜太后,留著她,也許現在,就可以讓杜太后拿捏朱皇后了。太后要對皇后如何,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帝後已經走近東宮,得到消息的綿兒早早走出東宮迎接。朱皇后上前兩步,拉住綿兒的手,含笑問他的起居。
跟在綿兒身邊的吳女官一一代答,皇帝聽著他們的對話,面上笑容依舊,心裡已經在翻江倒海,若僅僅貶斥朱皇后,或者冷落她,那對綿兒不好,綿兒畢竟是已經定下來的太子,是國本。
那麼,只有……殺了她!夢中杜太后的聲音仿佛又在皇帝耳邊響起,不,那不是夢中,就是在寧壽宮,那時杜太后死死地盯住皇帝,要皇帝殺死朱皇后。
皇帝用手按住額頭,對朱皇后道:「我們回去罷,我的酒有些多了,這會兒想去歇著了。」
朱皇后正在和綿兒說話,聽到這話忙站起身:「倒忘了陛下喝了許多的酒,那就先回甘泉宮罷。娟兒,你去讓他們把步輦備好,再吩咐膳房,預備醒酒湯給陛下送去。」
吳娟上前應是就跑出去,皇帝對朱皇后微笑:「皇后對朕的身體,一直很關心。」朱皇后對皇帝回以笑容,又叮囑綿兒幾句,就和皇帝一起走出東宮。
等皇帝上了步輦,朱皇后才道:「陛下今夜就先回甘泉宮去歇息。嗯,我讓依依到甘泉宮去服侍酒後的陛下醒酒。」
「你懷孕日重,哪能如此操勞?」皇帝的關心體貼讓朱皇后笑的更開心:「陛下說什麼,這是妾的分內事,陛下快些回宮罷。」
皇帝對朱皇后點頭,閉上眼,朱皇后吩咐步輦離去,又命人去望月樓傳柳依依去甘泉宮服侍皇帝。
柳依依是知道皇帝今日宴請朱皇后家人,想著皇帝今晚只怕要宿在昭陽宮,因此早早就預備睡下,還和如兒說,今晚母女兩人睡,到時和如兒說自己小時候的事。
如兒聽了柳依依這話,高興的不得了,吃過晚膳就吩咐宮女們去鋪床,自己好和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