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讓花花屯了這麼多傷藥在鋪子裡?」沒幾日,白太宗就到了她面前問和兩個丫鬟同樣的問題。
自從那日聶芳兒一番話之後,聶風華倒是並沒有再拒絕白太宗常來堇怡院,只是每次白太宗問她一些話,她卻總是敷衍躲過,不肯正面回答。
但二人心中都有數,其實都是相互接受了對方,而白太宗心中也明白,這女人多少還是想要在自己那裡留下點什麼護住自己最後的心脈。
算了,時間還很長,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徹底打開心門。
此刻,聶風華聽到他的話,笑道:「藥嘛,自然是給病人用的。」
「哪來這麼多病人?」白太宗有些懷疑。
「現在沒有,以後就有了,這些藥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長出來曬出來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囤積的話,過兩個月應該差不多夠了。」
「你還打算囤兩個月?」白太宗越發不解了,「我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麼了。」
聶風華再笑:「那你送給皇后一盆金龍爪是什麼意思,我也並不知道啊。」
白太宗抿一下唇,或者他們之間實在有太多的秘密,讓他們始終無法坦誠相對,談話也往往就這樣無疾而終。
「算了,你辦事我不管了,不過那些傷藥得不少銀子,你若是不夠銀子就問我要,不管怎麼說,那鋪子我也有一份的。」
「我手上還有不少鋪子,賣了錢就夠了。」聶風華清淡描寫地冒出一句。
白太宗大驚:「那些鋪子每年可能為你賺進不少租金,最難得最近京城的房價天天都在漲,你這個時候賣出去不是虧了嗎?」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這話你聽過嗎?」聶風華看著他嘆口氣,「事情到了極致一定會出現問題,太子的新政實行得太快,也發展得太快,到了年底一定會出問題,我必須在那之前把手上的鋪子都賣了,我知道你早幾年也在京城買過幾處宅子,若是不想到時候虧得太慘,也差不多該出手了。」
白太宗一聽這話倒是笑了起來:「難得啊,聶大小姐居然還會幫我打算了,這算不算是已經跟我一條心了?」
「誰愛跟你一條心你跟誰去,總之不是我!」聶風華忍不住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見她笑意濃濃,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幾日對著他笑容也多了,白太宗忍不住心中一動,手一拉,將她拉進懷裡笑道:「誰跟我一條心我都不會去關心,我關心的是,你願不願意跟我一條心。」
聶風華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不過倒也沒真的用力,隨即笑了起來,不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
秋風乍起,她一向喜歡開窗,所以有冷風灌進屋裡來,讓她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冷嗎?」白太宗將她抱緊一些,「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不會那麼冷了?」
聶風華沒有說話,只是往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輕輕闔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