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林天很憤怒,當著眾人的面脫口而出的斥責道:「快向他們倒歉!」
很顯然,他並沒考慮到後果,萬一激怒了唐雅,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唐雅眼眸里泛著攝人的寒光,任誰看得出來,她很憤怒,有一種溢於言表的憤怒。
「唐……」林天待緩過神來,又覺得很後悔,說到底,剛才唐雅會這麼說也完全是因為擔心龍君,剛想出言緩和就見唐雅已經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唐雅從房間裡跑了出去,覺得胸口很悶,像有顆巨石壓在胸口一直喘不過氣來,她並不怪林天剛才斥責自己,說到底,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過分。
跑出杏林堂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爺爺就在裡面,她就算跑得再遠也得回到這裡來,舉目四望忽然她很好孤獨,從未有過的孤獨感從心裡彌散開來。
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跟龍君在龍怒長大,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一面,平日訓練得很苦,可有了龍君在她身旁鼓勵著她,支持著她,讓她一直有家的溫暖。
可當她聽到林天這位平時仗著醫術總欺負她的傢伙,這個時候也會對爺爺的病策手無措的時候,內心的恐懼與不安,一直讓她再克制不住內心的彷徨。
杏林堂門前有一顆樹齡少說也有幾百年的銀杏樹上,她動作靈活,身手敏捷的攀上枝丫順著樹幹爬了上去,一直到樹冠的頂部,深吸著空氣,讓無助的自己平靜下來。
這一刻,她才發現,無論自己練得多強,而內心卻是極度的懦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也同樣別人呵護與關心,而平日的冷漠更多的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偽裝。
遇到煩心事,她爬上樹頂,仰頭看天,深吸著空氣,這麼多年了,一直如此,從未改變過。
「唐雅,唐雅……」
樹下傳來林天焦急的呼喚聲。
唐雅心思一動,難免會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甚至內心的欣喜更多一點兒。
低頭看著四處張望的林天,內心五味雜陳,可說出來的語氣仍然是冰冷異常,說道:「你找我幹什麼嘛?」
聽到頭頂有人說話,林天嚇了一跳,他抬頭往上一瞧,沒想到,唐雅不知什麼時候爬到樹頂上,忍不住著急的喚道:「唐雅,你爬那麼高幹什麼?不怕摔死啊?」
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唐雅好歹是龍怒精英,什麼高難度的危險沒見過?這個也頂多就十米高的銀杏樹又算了什麼呢?
林天仰著頭,與唐雅對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發酸,忍不住說道:「你下來!」
「我偏不!」唐雅倔起來,九頭老黃牛都拉不回頭。
動不動就上樹,你還當你是猴子啊!
林天很想也爬上樹將她拉下來,可是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弱點,那就是恐高,說到這個毛病,也全怕那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打小就把他像小雞一樣拎到懸崖峭壁上,頭朝地,腳朝天,雙腳綁在稍粗的樹幹上練習仰臥起坐。
練到最後的結果,林天不幸的發現,以後,只想走到高處,他就會不自覺得想起那苦逼的一幕,以致於眼發花,胸發悶,四肢還有輕微的抖動。
生命是可貴,不到萬不得已,樹也是萬萬不能爬的。
「唐雅,有種你給我下來。」林天喊了半天,唐雅也就開頭回了一句,其後就再也沒有理會他,不由得著急用起激將法。
唐雅低頭又瞟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別處,很明顯,激將法對於她而言,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林天在樹下急得直搓手,他就差找個長長竹竿把唐雅從樹上給打落下來,可就算有,他也不敢,把唐雅從樹上打落下來,唐雅肯定會把他的頭給扭下來。
「有什麼話我們可以當面說,也沒必要非要爬樹不可吧!」林天在樹下喊得口乾舌燥,眼冒金星,急得直跺腳,都什麼時候還這麼任性。
咣當
一直在唐雅手裡把玩的匕首從樹上掉了下來,不偏不移的插在林天面前的浮土上,差得林天趕緊的退後二步,抬起頭看著她。
「哦,手滑了!」唐雅終於開口道。
林天一頭黑線,就差破口大罵道:「你這那是手滑,分明是嫌我煩,在向我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