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不停念叨著的秦雪晴,正默默地注視著秦世豪和他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叔叔和嬸嬸,收拾著東西,她很糾結,秦世豪固然犯了大錯,可他現在也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算得到應有的報應。
秦老爺子還以讓他們去美國去打理秦家的生意為由讓他們儘快離開,並表示在短期內不要回來,至於是多久,老爺子沒有說,秦家的人也沒人敢問。
秦碧濤唉氣哀氣,他窩囊了一輩子,一直被大哥秦碧海一家壓著,終於盼著兒子學成歸國,結果鬧到這般的地步,最後還以慘澹的離開做為代價。
可這又怪誰,秦世豪所作所為也很實太過分,不然,老頭子斷然不會這般的狠心將他們趕出家門。
想到這裡,秦碧濤又重重的哀氣嘆了口氣,別人或許不知道,他作為秦家的二兒子又豈會不知道,秦家在美國並沒有太多的生意要打理。
老爺子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為保全他們的名譽和家族的臉面,耳邊傳來嚶嚶的啜泣聲,心生焦躁的罵道:「哭什麼,你瞧你養得好兒子,把我們都給坑苦了。」
李雪梅被他這一陣數落,本來就很不高興,這會兒功夫更是心生怨氣道:「什麼叫我養的兒子,難道,你沒有份嗎?你騎我身上爽的時候,難道忘了?」
秦碧濤沒料到她口無遮攔的亂說一通,恨恨地甩手就給她一個耳光,怒罵道:「瞧你都說了些什麼?」
挨了重重的耳光的李雪梅,捂著腫起半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讓她淚不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秦雪晴本來打算過來幫忙,見到這一幕,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好言勸道:「二叔,你不能這麼說二嬸。」
「好了,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來多管閒事。」氣極敗壞的秦碧濤就像一頭亂咬人的瘋狗,不領情也就算了,不問緣由的咬了秦雪晴一口,搞得秦雪晴很是尷尬。
秦雪晴知道秦碧濤心裡有事也不好多說,這時滿頭銀髮的秦世豪從休息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對秦碧濤說道:「爸,不要吵了,是我不對,我已經受到教訓了。」
他說這樣的話,讓正在氣頭上的秦碧濤,不免覺得有些心酸,抬頭望著昔日英俊的兒子變得如此這般模樣,感到心都快要碎了。
「世豪,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快要收拾好了,你跟我們一起走,車在外面等著。」秦碧濤擦去眼淚,露出慈父的樣子,關切的說道。
秦世豪生患怪病,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模樣甚至比起他父親秦碧濤還要老上十多歲,這幾天瞧了許多的醫生也沒有效果。
雖說前幾天林天來過,並說了藥方,秦世豪根本就不相信,連理都沒有理會。
恍惚間,秦碧濤和李雪梅將打包好的行李,拎了起來往房間外面,秦碧濤扭頭朝著正在發愣的秦世豪喚道:「兒子,我們走吧!」
秦世豪應了一聲,跟著他們走出在房間的門,根本就沒有與還在房間裡秦雪晴告別,似乎視她為空氣一般。
秦雪晴也知道他們心中有氣,也不與他們計較,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心裡默念著再見。
外面下著牛毛的細雨,在寒冷的冬天讓剛從開著暖氣的房子裡走出來的秦碧濤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他忿恨的咒罵著天氣,還一個勁的催促著還在磨磨蹭蹭的李雪梅。
俗話說的好,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秦碧濤一個被老頭子逐出家門的兒子,此刻也體會到人情冷暖,他從打包到走出家門為止,都沒有任何人跟他告別。
傭人們誰也不給他們幫忙,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們纏上就等於被麻煩纏上。
牛毛細雨雖說不大,但淋在身上也不好受,秦碧濤罵罵咧咧一路,走出了秦家的大宅,送他們去機場的銀白色的豐田suv正等著他們,騰騰的冒著尾氣,司機似乎著急著要將他們送走,特地連引擎都沒關,生怕臨走時打不著火,橫生枝節。
秦碧濤拖著笨重的行李,打開車後蓋將行李往車後座上一放,他也明白,這會兒功夫,再也沒有人會主動上來幫忙,也不奢望正抱著膀子旁觀的司機會大發善心主動施以援手。
一通忙活,總算是在李雪梅的幫助下,將行李全都搬上車,身上出了一通熱汗,再加被牛毛細雨淋得個透濕,身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