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行出房外,只見夕陽西下,已然是黃昏時分。
心下擔心著小公主的情況,她快步行出偏殿,來到帝寧所在的主殿。
大殿下,天子帝牧野與皇后雪千澄並肩站在一處,正焦急地注視著內殿的方向。
侍女挑起內殿珠簾,腳步輕響,一個削瘦的身影緩緩行出內室。
一身淡黃宮裝,長發略顯凌亂,小臉上還有幾分病態的潮紅,卻掩不住嬌美面容……竟然是公主帝寧!
不要說是帝牧野與雪千澄,就是墨羽也是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怎麼可能?
剛剛還在病床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病人,竟然自己走出來,南海仙島的醫術真得神奇至此!
「寧兒!」雪千澄早已經一臉激動地衝上前去,扶住女兒的手臂,「你……可還腹痛?!」
帝牧野沒有像她那樣表露出情緒,一對眼睛裡也同樣滿是興奮的表情。
妻妾眾多的他,膝下數子,卻唯有這一個女兒,對公主帝寧也是寵愛無比。
帝寧喘了口氣,輕輕搖頭。
「那……可還有哪裡不適?」
「只是……」帝寧虛弱開口,「有些燥熱!」
雪千澄仔細打量她一眼,果然看到她額角上一層細汁,忙著取出帕子幫她擦拭,「來,先坐下再說。」
「皇后娘娘不必擔心,公主殿下剛剛恢復,尚需好好調養,只要有老朽在,她定然會康復如初。」南宮玉竹側眸,一對渾濁的雙眼落在墨羽身上,「天色未晚,公主已經能夠下床行走,莫先生,現在,你該認輸了吧!」
墨羽仔細將帝寧從頭看到腳,在她潮紅的臉上停留片刻。
「可否,讓在下診一下公主的腕脈,輸得心服口服?!」
南宮玉竹不以為然地揚揚唇角,「當然。」
宮女扶住帝寧手腕,墨羽伸過手指,輕輕落在她的腕脈,眉頭立刻皺起。
指下帝寧的腕脈忽快忽慢,顯得極不正常,這完全不像一個康復的病人應該有的脈象。
抬眸,墨羽細細觀察著帝寧的臉龐,注意到帝寧明顯有些放大的瞳孔,閃動的目光,顯得極是焦燥。
不對!
多年的經驗,讓墨羽很快就得到結論——一定是南宮玉竹對帝寧做了什麼手腳。
這哪裡行醫救人,分明就是為了自己贏,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她墨羽也曾殺人無數,可是那些人都是咎於自取,都有該死的理由,像南宮玉竹這般,利用一個病人為自己沽名釣譽的事情,她最是看不起。
憤然轉身,墨羽抬手遙指南宮玉竹。
「好一個南海仙翁,說!你給公主殿下吃了什麼?!」
「我……」南宮玉竹心虛地避過目光,很快又恢復常態,「你胡說什麼,我只是為公主醫治,做我的份內之事!」
「胡說!」墨羽厲喝出聲,「公主殿下脈象紊亂,氣息不穩,必然是你為了贏過賭局,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她現在極是虛弱,哪裡經得住你如此折騰,你會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