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隨著一聲心電監護儀響起一聲刺耳的長鳴,一位中年男子面露遺憾的宣布:「心跳停止,搶救無效,病人死亡,時間是上午10點28分。」
「不,張醫生,您之前還說我爺爺馬上就能做手術了,怎麼突然就死了!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一個少女不住的哭喊。
這絕望的哭喊聲將沉睡中的何言吵醒,他略微困難的睜開眼睛,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他忍住這難聞的氣味,揉了揉眼睛,然後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是一間病房,他正躺在床上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人已經死了,我也無能為力。」張醫生隨意的說道,病人死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司空見慣。
「死了?」
何言聽到這兩個字,表情微微一怔,旋即看向自己的臨床。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名少女圍在那張病床周圍,病床上躺著一位老者。
那老者面色慘白,雙目緊閉,手腳僵硬,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一眼看去,就真如張大夫所說,人已經死了。
可……人真的死了麼?
即使心電監護儀上的各項數據以及張醫生的親口宣告,都給老者判了死刑,但何言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下來,這老者一息尚存。
只是這一息太過微弱,弱到就連儀器都被欺騙了。如果不是經驗豐富的醫生,根本無察覺到這微弱的令人絕望的生機。
況且,即便被發現了,憑藉這家醫院的技術和設備也很難救得回來。
可是何言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宣判,即便他跟病床上躺著的老者非親非故。但作為一名醫生,死馬尚要當作活馬醫,何況是一個生命沒有完全消逝的人。
於是,他下了床,來到老者的病床邊,對著張醫生淡淡的說道「他沒死。」
「沒死?」
張醫生看到何言,先是一愣。他聽說老者沒死,下意識的又將老者的生命體徵觀察了一遍,旋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暗道糟糕。
老者果然沒死!
可他話已出口,宣布了老者死亡。結果現在被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人提醒一下,就改變了稅法,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他可是堂堂一名主任醫師,怎麼能在這種既丟臉又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妥協?
反正老頭就算沒死透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要老頭徹底死掉,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張醫生心中暗自決定,然後解釋道:「人死了固然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這畢竟是事實,無論是根據儀器上的數據還是我多年的臨床經驗判斷,這位老人家都已經死了。」
最後,他冷冷的甩了一句:「作為病人,你只需要照顧自己,千萬別多管閒事。」
何言靜靜的看著張醫生,後者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被他牢牢的抓住。原本他還不能確定張醫生是否能看出老者沒死,不過現在他倒是確定了。
至於最後那冷冷的一句威脅,則被何言自動忽略了,他只是奇怪的問道:「你知道他沒死,為什麼不救他?」
「張醫生?他說的是真的麼?」少女難以置信的看著張醫生,她雙目含淚,哽咽著問道:「我爺爺真的沒死?可你為什麼說他死了啊?」
「你爺爺他的確已經死了。」張醫生故作鎮定的對少女說道:「你看心電監護儀上的各項數據都已經證明你爺爺死了,就算別的數據你看不懂,至少心電圖你應該看的明白吧,一條直線,說明他根本沒有心跳了。」
「沒有心跳了………」少女失神的喃喃自語,眼裡滿是絕望。
「心臟停跳也不能說明人一定死了,你是醫生,而且水平不低,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何言皺起眉頭問道。
少女一聽,怔怔的想要開口,結果張醫生首先怒極反笑:「我不懂?你一個穿著病服的小鬼,說我這個豐城市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不懂?這是我聽過最無聊的笑話了!」
說著,他指向自己周圍的實習醫生問道:「你們說說,我是不是該把這個小鬼送到精神科去堅定一下?他不會是有妄想症吧。」
實習醫生跟著笑道
「哈哈,張醫生說的對,我也覺的應該把這個小鬼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