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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瑛卻不放心,暗罵李汝舟,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他忙按著正打算下炕的採薇,道,「我去就好。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凍著你怎麼辦?」
採薇哪裡肯依,撒著嬌不肯鬆口,「我哪裡就這麼嬌貴了?你給我預備一乘暖轎,走得慢些,怕什麼?」
陸瑛凝視著她的眸子,「你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知道知道,肚裡還揣著你兒子呢,我有數。」採薇一邊說雙手一邊攀上陸瑛的脖子,使出了撒手鐧——撒嬌。
她本就有一副好嗓子,如今更是嗲得要命,陸瑛實在是沒轍了,只得答應下來,「好吧,那我這就叫人備轎去!」
採薇高興地在他左腮邊啵了一下,嬌笑道,「老公最好了。」
陸瑛眉頭挑了挑,笑著糾正,「這麼大的人了,還能叫錯?是相公!」
採薇暗自心驚,一時興奮怎麼給忘了?這個時代可不是叫「相公!」
「知道了,相公!」採薇鬆開手,陸瑛就到門口吩咐人去備暖轎,「轎圍子要厚實些,裡頭攏個腳爐,再多拿兩個手爐,備著茶水點心。」
絮絮叨叨的跟個老太太似的。
採薇直想笑,心下又暗自感動。
「娘來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想著找個上了歲數的婦人照看你。這府里也沒個生產過的婦人,我真是不放心。」
陸瑛轉身走到炕邊,一雙眸子上下掃著採薇,皺著眉頭,憂慮地說道。
採薇伸手撫平他的眉頭,替他出謀劃策,「其實也用不著這般大驚小怪,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雖於婦科上不擅長,但我好歹也是個大夫,平日裡一些該注意的我還是懂得的。」
陸瑛稍稍放了心,「也是。不過醫者不自醫,這次你還不是對自己的身子一無所知?要不然也不至於暈倒?」
採薇吐吐舌頭,「好了好了,你都成我的管家婆了。要是想找幾個生產過的婦人也不難,你府上這麼多的老人,把他們的家眷接幾個進來就是了。」
陸瑛大喜,連連誇讚,「還是你有主意,我這就問問福叔,看有誰的家眷願意進來?」
「嗯。」
陸瑛雷厲風行,轉身就到外頭喊福叔,福叔來了,兩個人就站在門口嘀咕了一陣,採薇就聽見福叔不停地說,「這是大人的恩澤,是他們的福氣!」
看來事情搞定了,也是,陸府這樣的門楣,沒有生計的窮苦小戶自然樂得進來,何況又不賣身,在她這邊不過是照應著,一應粗活也不需要做。
不多時,外頭有人回暖轎備好了。
陸瑛親自把採薇從炕上攙扶起來,換了一身乾淨烘得熱乎乎的棉衣,外頭又披了一件貂絨大氅,帶著灰鼠暖兜,捧著一個暖手爐,這才扶著她出門。
暖轎就停在採薇軒的門口,不過是走了幾步路。
採薇好笑地嘆口氣,「你這般小心做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
「大夫說頭三個月要格外注意,不能有什麼閃失。」這廝,已經把大夫的話奉為金科玉律了。
採薇也不跟他較真,這會子她身子還有些疲乏,走得多了,可能真的撐不住,也就由著他去了。
陸瑛一直隨著他的轎子往前走,出了大門,才翻身上馬,帶著轎子往東城門口走去。
走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東城門。
陸瑛命人停下來,扶著採薇下了轎子。早有看城門的將領上前請安,陸瑛就扶著採薇到了城門守衛的屋子裡歇著,命人等在城門口。
李汝舟也來了,正等在城外,這會子聽說陸瑛他們來了,也忙騎馬趕過來,說著打聽來的信兒,「派去的人回來說還有三四里路,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我已經命人在悅來酒樓訂下了一桌席面,等會子人來了,叫人送到李府去。」
陸瑛對此並無異議,一眾人在屋子裡等著,時刻有人來回打探。
大雪封路,三四里路走得甚慢,不過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的車轎還是到了。
陸瑛帶著採薇同李汝舟迎出去,李老太太當先下了車,隨後就是穆寡婦。
原來她們兩個坐了一車,李汝帆帶著妻兒從後頭那輛車上下來。
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