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染凝視著這個男人,晨光之中的他,依然是那般的俊美迷人。
只是,這樣的俊美,平添了幾許的憤怒,還有那隱忍的傷痛。
她明白,一個人越是壓抑自己的傷痛,那傷痛,就像是野草一樣,不斷的瘋長。
哪怕是一把火,也燒不盡這樣的傷痛,當春風再次吹起,傷痛會像是嫩綠的草芽一樣,再次的生長出來。
「顧傾塵,那你告訴我,你會有多在乎?」貝染凝視著他。
顧傾塵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他有什麼權利去在乎,他和一個叫做貝染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交集。
「不說話了?那就是在乎了?」貝染悽然一笑,「那麼我告訴你,六年前,我被唐柏錦的母親下了藥,我不知道和哪個男人上過g做過了……但我能肯定的是,那個人不會是唐柏錦……」
顧傾塵很少見到了她失意的表情,她總是笑顏如花,優雅迷人。
不可否認的是,六年前,她亦是一個受害者。
而且,是被愛著的男人的母親這樣傷害,她除了逃開,還能再做什麼?
「所以,孩子也是那個男人的!」顧傾塵啞聲道。
「是!」貝染垂眸。
顧傾塵一拳砸在了他的汽車上,鮮血如柱的他的拳頭上流了下來。
「你做什麼?」貝染兩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
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就是血在滴落的聲音。
這樣一聲又一聲的滴下,仿佛不是從手上滴下,而是從心間滴下來的……
「貝染——」顧傾塵叫了她的名字之後,就很困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心裡就是這樣,正在滴血!
貝染趕忙在車後座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包裹住了他的大手,心疼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是做什麼的?你的手是醫生的手,是拿手術刀的手,是救死扶傷的手!你就是這樣去傷害自己的手!」
顧傾塵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貝染……
「回醫院去處理一下吧!」貝染凝視著他。
顧傾塵卻是放開了她:「自己搭車回去吧!」
貝染的雙手還握著他的大手,儘管毛巾上面已經是沾染他的鮮血,他在趕她走!
貝染抬步離開,她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卻是沒有回頭,但卻是說道:「顧傾塵,六年前的那一晚,我無力改變。但現在,我們可以改變,我不會讓顧煜城有所誤解的,我也不會給你的生活造成困擾,我們已經是離婚各自生活,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的生活吧!我不會去恨那一晚的男人,但我會愛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天使!」
她說完了之後,大步離開,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顧傾塵在貝染離開了之後,他慢慢的倚在了車門旁,點燃了一支煙,朝陽下的煙霧,裊裊娜娜,一縷青煙升起來,讓人看不清楚煙霧後的那一張臉。
當方子默趕過來時,他凝視著晨光下偉岸的男人:「老顧,就算是追求不到別人,也不用虐自己吧!關鍵是你還浪費了醫療資源啊!你是不是沒有看新聞,現在的貧窮地區的醫療資源完全跟不上需求啊……」
顧傾塵不理會他的調侃,卻是將自己受了傷的手伸了過去。
「我好歹也是私立醫院的主任醫生,你這樣的傷,剛剛畢業的實習醫生都完全可以處理的,我真是大材小用了啊!」方子默雖然是在碎碎念念著,可是還是幫顧傾塵處理著傷口。
之後,方子默也點燃了一支煙。
顧傾塵站起身離開,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老顧……」方子默叫住了他的背影。
顧傾塵沒有停下來,聽到了方子默在說道:「別這樣,我擔心你!」
可是,顧傾塵只將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了他,他就大步的離開了。
方子默拿著他的車鑰匙,伸出腳來踢了踢顧傾塵的豪車,「你跟你的主人一樣欠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方子默也是開了車過來,雖然是比不上顧傾塵的豪車,可是讓他一個人開兩部車怎麼開?
方子默回去了醫院,有護士走上前來:「方主任,之前有一個病人治
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