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州刺史蕭萬正在書房,剛剛收到一封飛鴿傳書,看過幾遍之後,焚燒成灰。
外面有人敲門,他掃一眼灰燼,淡淡道:「進來。」
手下進來低聲稟報:「回大人,他們已經進城了。」
蕭萬點頭:「人在何處?有幾人?」
「去了青石巷那邊的宅子,一共六人,車夫兩人,車內四人,一位老者,兩個年輕男子,還有一個女子。」
「有畫像中的人嗎?」
「有,其中一個男子,所畫像中的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
蕭萬手指輕叩桌面,略思索道:「安排人手,把那住宅子看住,記住,只准看,不准做別的,更不許驚動任何人。」
「是。」
手下剛說完,外面環佩聲響,還有女子說話聲。
蕭萬擺擺手,手下垂首退出去,在門口和進來的女子正好遇見。
他退開,規矩垂著目光,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女子目不斜視進屋,笑意在臉上盪開,連屋裡都明亮了幾分。
「大人,忙了一下午,妾身給您煮了碗糖水喝,您先潤潤喉。」
蕭萬眼中浮現笑意,看著她把一盞精緻的湯水放在面前。
「馬上用膳了,何必辛苦做這些,」蕭萬握著她的手,「好好休息才是,我娶你回來又不是為做這些,讓丫環們去忙。」
如錦端起碗盞,遞到他嘴邊:「我嫁給大人,可不只是為了享福,也想好好伺候大人,夫妻白頭到老。一盞糖水又算得了什麼?這點事都要假
手於丫環,那我這個妻子,還有什麼用?」
蕭萬無可奈何,把嘴邊的糖水喝了:「好,聽你的,你都對。」
「本來就是,」如錦見他喝下,十分開心,「那大人先忙,一會兒擺好飯了,我來請您。」
「好。」
她又裊裊婷婷地走了,空氣中還有她身上的香氣,以及那盞糖水的甜味。
蕭萬拿出地圖來看,找到青石巷。
那裡有的確有幾處宅子,而且都是年頭不小的,其中有一處,就是漕幫老幫主的老宅。
蕭萬手指輕點:「世子,好久不見了。」
冷星赫向王妃請過安,冷知棠拉著顧蓉蓉去嘗她的新茶,屋裡只剩下母子二人。
王妃端詳著他,明明只晚了短短兩日,王妃卻覺得相隔許久。
冷星赫道:「母親放心,我無事,也沒有受傷。」
「蓉蓉呢?可有傷著?」
「沒有,我們倆都很好,事情順利。」
王妃鬆口氣:「那就好,我這心一直提著,看到你們都平安歸來,也就能放心。那我們是儘快離開,還是」
「暫時先不走,留個兩日,我們現在的住的,原是老幫主的宅子,前陣子漕幫出事,我卻一無所知,現在他們慘遭重創,我不能不管。」
王妃贊同:「確實該管,受了人家的恩惠,哪有遇難袖手旁觀的道理?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說便是。」
冷星赫心頭酸澀:「有母親在,我自然是放心,後顧無憂的
。」
王妃看一眼外面,聽著冷知棠那邊的動靜:「蓉蓉才是主心骨,她才是真正讓你讓我,心裡踏實,無後顧之憂的人。」
「赫兒,你為人重情重意,我很欣慰,但還是要不厭其煩的地叮囑你兩句。」
「要牢記蓉蓉的恩情,不可忘義,更不要忘了危險之際,是她帶領我們全族死裡逃生,這一路上艱辛跋涉,苦心經營,才有今天這番景象。」
「若非是她,休說到嶺南,哪怕是肖州,都要死傷過半了。」
「兒子明白,時刻謹記,母親放心,兒子這輩子,定不辜負蓉蓉。」
「好,你明白就好,」王妃拍拍她的手,「行了,知道你們還有事,去忙吧,叫知棠別纏著蓉蓉了。」
冷星赫起身告退,走兩步又回來:「母親,我在峽谷,拿回父親的半副鎧甲,晚些時候清洗乾淨了,再交給您。」
王妃一愣,隨即猛地站起,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