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述和許磊是更不熟,許磊身上還有好幾處傷,走路也走不好,讓他看著心裡更不得勁兒。
冷星赫給二當家遞個眼色,二當家也明白過來,到許磊面前,直接就解他衣服。
現在和許磊也沒什麼好說的,能忍住不痛揍他一頓就不錯了。
席述都驚了,這人什麼毛病?怎麼動不動就扒人衣服?他下意識把自己的衣服拉得更緊。
許磊倒沒怎麼掙扎,知道二當家是要看他的假胎記,但至於為什麼現在看,為什麼在這兒看,還不知道。
胎記露出來,二當家把許磊推到席述面前。
「你看。」
席述心說我才沒這種癖好。
但他眼角餘光一掃,忍不住回頭,再細看。
他眼睛緩緩睜大,詫異地看著許磊的胎記,捏著衣服的手指鬆了松。
「你看見了嗎?」二當家目光灼灼,盯著席述,「我有個弟弟,從小失散,他就是故意做了假胎記,假裝成是我弟弟來騙我。」
席述還沒回神,又聽他這麼一說,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
什么弟弟,什麼失散,為什麼要和他說這個?
席述下意識排斥:「這和我有什麼相關?他假裝,你找他算帳。」
「你的胎記,是從小就有,你的胎記,和他做假的這個,一模一樣。」
二當家話音剛落,席述就瞪圓眼睛:「這與我何干?我的胎記關你們什麼事!」
他明顯抗拒,眼睛都有些發紅,二當家還想說什麼,老宰輔擰眉道
:「此事從長計議,別逼他。」
冷星赫點點頭,拍拍二當家,讓二當家把許磊帶出去。
二當家還想說什麼,正要開口,老宰輔沉下臉:「別說了。」
冷星赫給二當家遞個眼色,讓他先走。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三人。
老宰輔輕嘆,拍拍席述的頭:「好好休息,別亂想,養好傷要緊。」
席述紅著眼睛,用力抿抿唇:「您知道的,我從小跟著我爺爺和我父親學醫術,我父親只我一個兒子,對我比對我姐姐妹妹都好。」
「我知道,」老宰輔揉揉他的頭頂,「別亂想,我讓蓉丫頭給你弄點好吃的。」
席述點點頭。
老宰輔出去,掃一眼冷星赫。
冷星赫在後面跟上,一直到出了院子,老宰輔才站定,明顯壓著火氣。
「那個二當家是怎麼回事?橫衝直撞,上來就說這事兒,還要扒衣服檢驗,他想幹什麼?」
「他丟了弟弟,尋人心切,他可憐,我們述兒就得陪著嗎?他從小跟著席老頭長大,被席家所有人捧在手心裡,人家安安穩穩過一輩子,踏踏實實行醫,招誰惹誰了?」
「哦,他說認就認,他想看就看?什麼玩意兒!」
老宰輔一肚子不爽快,都在此時噴發。
說了半天,冷星赫也沒說話,老宰輔火氣撒了大半,也覺得方才罵得有點狠了。
「到底怎麼回事?」老宰輔聲音軟下一些,「你先跟我說說。」
冷星赫把自從遇見於三光,得
知漕幫有難,再到進肖州之後的事,都大致說一遍。
之前他只說了與漕幫的淵源,沒說這麼細,老宰輔此時聽著,也是一陣唏噓。
「我知道這對席述來說,不太容易接受,應該慢慢說,但二當家被騙一次,又死過一遭,難免急切,一時沒有忍住,再者,我們也快要離開,不能耽誤太久,我也是想儘快為他解決此事。」
老宰輔語重心長:「星赫,你呀,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漕幫的主要責任在你嗎?也不是吧,二當家認兄弟,這更是他的私事,你相助可以,但不必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
「你想讓每個人過得好,沒有遺憾,可能嗎?老夫一輩子都沒能做到這種境界,也沒見過誰能如此。」
「凡事盡心就好,也要尊重他人選擇。」
冷星赫微震,老宰輔笑笑,拍著他肩膀說:「你也是人,這肩膀能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