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音音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顧蓉蓉也不急,吩咐冷知棠:「摔碎的東西別碰,小心割了手,點個火把來,把這兒照亮。」
「好!」冷知棠轉身去辦。
顧蓉蓉腳尖一踢,拳頭大的一塊土疙瘩正中冷音音後膝窩,冷音音站立不穩,倒地摔個前趴。
剛想掙紮起來,顧蓉蓉一腳踏上她後心:「往哪跑?跑了就沒事了?」
「別,我」
顧蓉蓉根本不聽她的話,一把揪住她後脖領子就往前拖。
冷音音一路被拖到人前,渾身是土,頭髮也散了,狼狽至極。
顧蓉蓉把她往堂老三一家面前一扔。
堂老三正擰眉想丟了的乾糧袋子,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了一跳。
「音音?發生何事?」他抬頭看顧蓉蓉,「你這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顧蓉蓉嗤笑,「你別說得好像我故意找你們的麻煩一樣啊,我沒那個閒功夫。問你女兒,她都幹了什麼!」
冷音音搖頭哭泣,只哭不說話,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堂老三扶著冷音音,皺眉道:「世子妃,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現在大家同甘共苦,你如此對待我女兒,怕是不妥吧?」
四周不少人往這邊觀望,堂老三的話也都清晰入耳。
顧蓉蓉輕聲冷笑,這堂老三,比冷大生一家可厲害多了,那一家子也就只配當個炮灰,哪像堂老三,一張嘴就把其它人都拉到他的陣營,「同甘共苦」,而顧蓉蓉這一路上「特權」不少,顯然不是共苦的那一類,輕輕鬆鬆又把顧蓉蓉推到大家對立面。
何況,顧蓉蓉又欺負他女兒。
顧蓉蓉環視四周:「同甘共苦?你們家丟了兩個乾糧袋子,還剩下兩下,你們和誰共苦了?誰像你們一樣,不怕被扣乾糧,靠吃精緻點心充飢?」
「沒錯,我們家吃的也不錯,但那是昶王為報我治病的恩情,特意送來的,我也給大家分發過幾次。」
顧蓉蓉目光落在冷音音身上:「至於你女兒,為什麼被打,冷音音,你敢說嗎?」
冷音音依舊哭著搖頭。
「說!」顧蓉蓉聲音陡然拔高,「別裝可憐,只會在那兒哭,給誰看呢?」
冷知棠舉著火把在不遠處大聲道:「大家過來看!就知道我二嫂為什麼打冷音音,她該打!」
有好事的過去,看到滿地的碎瓷碗。
「冷順途嘴裡不乾不淨,還意圖對我動手動腳,我才打了他,他娘胡氏來找我說理,我母親和二嫂打了胡氏。為教訓她們,胡氏和冷音音為我家收拾碗筷,本就覺得是一家人,不想鬧得太過,才只說做點簡單事以示懲戒,可冷音音今晚又對我說我二嫂的壞話,還故意摔壞碗碟。」
冷知棠鏗鏘有力:「吵架不揭短,打架再怎麼著也不能砸鍋摔碗,何況咱們現在這種境況,沒了碗,我們怎麼吃飯?」
有來龍,有去脈,冷知棠條理清楚,事事都說得清楚明白。
眾人神色各異,看向冷音音。
這冷音音,實在不是什麼好的,現在大家物資都緊張,還故意摔壞人家的東西。
冷音音小聲抽泣:「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蓉蓉打斷她:「是不是故意,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別再演可憐了。要說可憐,咱們這兒沒有不可憐的。」
她掃一眼堂老三:「你是她爹,你說吧,這事兒怎麼解決?」
堂老三噎一下,暗自責怪冷音音惹事生非,都已經答應要幫忙收拾,好好干就得了,非得弄這一出。
他強壓著不痛快,勉強笑笑:「世子妃,我這個女兒平時嬌慣壞了」
「這種就不必說了,再嬌慣,也比不上我們知棠嬌慣。」顧蓉蓉笑容譏諷,「再說,你在家嬌慣她,那她就得出來被別人打,家門外可沒人慣著她。」
堂老三吸口氣,笑容已經掛不住:「那依世子妃之見,該當如何?要不,把我們的碗」
「把你們的碗也砸了,我們可不要,」顧蓉蓉撫平衣袖,「嫌髒。」
堂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