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蘊城不想同意,從未受過如此大辱。
可還未開口,薛刺史點頭道:「可以,世子妃所請,一點都不過分,區區百兩,又算得了什麼?」
「胡大人,你覺得呢?」
胡蘊城:「」我他娘的,好想罵人。
這是區區百兩嗎?這是一家百兩!而且還沒算什麼吃穿用度和馬車。
「對了,」顧蓉蓉忽然又想到什麼,「還請大人再給準備兩車草料,以免路上沒吃的,把馬餓著。」
胡蘊城:「」
薛刺史點頭:「不錯,還是世子妃心細。這樣吧,下官也出兩車草料。」
顧蓉蓉欣喜:「多謝刺史大人。」
他們二人一來一去說得開心,胡蘊城心疼得滴血。
拒絕,是不能的,薛刺史都出草料了。
胡蘊城硬著頭皮答應,心說等刺史走了再說,那麼多輛馬車,總得準備一下,到時候拖著說準備不上,沒那麼多,他們總不能在這裡留太多時日吧?
顧蓉蓉見他臉色變幻,眼神飄忽,就知道他在打鬼主意,心中暗自冷笑,也沒有立即揭穿。
沒關係,反正還有機會。
薛刺史滿意點頭:「好,好啊,事情圓滿解決,下官也就放心了。」
胡蘊城正想趕緊送他走,忽聽外面有說話聲:「這是怎麼回事?」
是胡夫人的聲音。
外面有府兵來報:「回稟大人,胡夫人到。」
薛刺史道:「既然是胡夫人,請進來吧。」
胡夫人帶著孫女胡曉,急匆匆進來,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
先行至刺史面前見禮。
「罷了,夫人不必多禮,」刺史目的達成,語氣也緩和許多。
胡蘊城心情可不好,見到胡夫人,壓抑的火氣隱隱有了出口。
「你怎麼來了?」他壓著氣問。
即便是壓著,但胡夫人與他夫妻多年,也聽說他不悅來。
胡夫人也不高興,她是聽孫女胡曉說,才知道別院在開什麼宴會,本來想把冷音音那個小賤人帶去府里,好好教訓一番,胡蘊城壓著沒讓,胡夫人就不痛快。
現在又聽說有什麼宴會,而她這個當家主母卻不在,這豈能容忍?
當即帶著胡曉就趕來,擺擺當家主母的譜,讓冷音音見識見識。
顧蓉蓉回頭,看看冷星赫,冷星赫眼中閃過笑意。
不用說,這事兒與他有關。
胡曉根本不是「偶爾」知道消息,而是冷星赫派人特意透露給她的。
胡夫人見胡蘊城上來就質問,福身道:「聽說夫君在此設宴,是妾身的不是,這種事該是後宅女人操辦的,如何能讓夫君操持?」
胡夫人不等胡蘊城回答,又對薛刺史說:「大人,您平日裡可是難得來,不如坐下飲一杯?」
薛刺史辦好差事,還想去後面見見阮雲琪,正愁當著這麼多人沒藉口,胡夫人這一說,那是正正好。
他順勢答應:「胡夫人盛情,那本官也就湊湊熱鬧。」
胡夫人心花怒放,覺得刺史這是給她面子,簡直臉上有光。
顧蓉蓉抿唇,把笑壓下去,冷知棠用力咬著嘴唇,低下頭。
胡蘊城簡直氣炸,但當著刺史的面,又不得發作。
偏胡夫人還開始起范兒,吩咐下人們:「都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刺史大人擺桌椅,重新上菜!還有,這地上亂嘈嘈的都是些什麼破爛東西?還不趕緊收拾掉!」
她說完這些,仿佛才發現靠著桌腿的冷音音。
冷音音那會兒疼得厲害,尤其是被大夫扎過針之後,現在疼痛退了,但又感覺渾身有點麻麻的,熱熱的,腦了也有點暈乎,似是吃多了酒,不太難受,反而有點好受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感受和情緒中,壓根沒心思理會別的,直到此時胡夫人指桑罵槐,才有點回神。
她偏過頭來看,胡曉捂嘴道:「祖母,是個舞姬。」
顧蓉蓉看一眼胡曉,這嘴可夠毒的。
不過,冷音音此刻穿著的確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