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深吸一口氣,手指按在年輕男人的傷口上,緩緩釋放修復力。
那幾道深深的抓傷,慢慢消除膿腫,發炎的跡象也在慢慢退去。
這次釋放的修復力比之前幾個病患的總和還要多,顧蓉蓉額頭也滲出薄汗。
她沒有把年輕男人直接治好,以免無法解釋。
外傷是差不多,顧蓉蓉又把手放在年輕男人頭上。
男人的腦子不清楚,說是撞傷過,大約是傷到腦部神經或者有淤血什麼的,顧蓉蓉按著他的頭,注意看男人的狀態。
片刻,外面也有了熬藥的味道,男人還在昏迷中,但眉頭微微皺起。
顧蓉蓉收回手,在旁邊坐好,意識進入空間。
空間裡還是那副德行,灰濛濛的看不清,顧蓉蓉都懶得再吐槽,直接找點東西吃,補充能量。
修復力釋放得不算多,在之前,這點對於顧蓉蓉來說就是毛毛雨,但現在她這原主的體質不行,空間還亂套,哪哪都不順利。
吃了東西,休息片刻,感覺好了些,剛退出空間,那個男人醒了。
他一睜開眼,顧蓉蓉就看得出,意識應該清醒不少,比起之前的呆滯、兇狠,更像正常人。
「你是」男人扶著頭,掙扎著想坐起來,「我這是在哪?」
顧蓉蓉如實說:「這是村外,你母親在外面給熬藥,我是給你看病的。」
男人撫著頭:「看病?我哦,我從山裡」
他臉色驟然一變,似想起什麼,條件反射一般,迅速回頭看身後,好像怕什麼在身後偷襲他。
顧蓉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神色,心裡暗想,運氣應該不錯,這個男人,應該在山裡遇見了什麼,想必多少會知道點線索。
顧蓉蓉也不催,靜靜等著,男人慌亂地爬起來:「多謝你,我先走了。」
他想出去,但不知道從哪走,像只無頭蒼蠅,東竄西撞。
顧蓉蓉淡淡道:「你急什麼?」
男人低頭:「我我沒。」
「你叫什麼?」
「李野。」他小聲說。
「你母親說,你是上山打柴,撞傷頭,還被山石割傷脖子,」顧蓉蓉語氣平靜淡淡,「你的頭是不是撞傷我不知道,但你的脖子,不是山石割傷。」
「治病,講究對症下藥,你若不說出實情,我也無法保證,能完全給你治好。」
李野身子微微一抖,伸手摸摸脖子。
顧蓉蓉眸子微眯:他摸的是脖子,不是頭。
也就是說,在李野看來,他的脖子比頭傷得更重。
「我我其實」
「你母親的眼睛都紅腫,有的地方都有潰破的跡象,可見平時為你哭了不知多少回,不為別的,只為你母親,你在隱瞞什麼?」
李野臉色一白,神情痛苦:「我不想讓母親難過,更不想讓她跟著擔驚受怕!可是,我能如何?我我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就是個大夫而已。」
顧蓉蓉輕笑,從容道:「你錯了,我不是大夫,我是神女,村長請求我為村里散福澤,我見村民淳樸,不忍他們病痛纏身,這才想著讓有病的都來看看,這才遇見你。」
「看病,只是我最微小的一個技能。」
李野微訝,打量顧蓉蓉半晌,似下定決心:「其實我母親也不知道,我不是去山裡打柴,我是去找素香的。」
「素香?」顧蓉蓉問,「那是誰?你喜歡的女子?」
李野痛苦點頭:「是,我喜歡的女子,也是我的未婚妻,只不過,我家家境不好,自父親去後,我又讀書,花費頗在,家境就越發貧寒,素香的父母便想毀了婚約,把她嫁給別人。」
顧蓉蓉微微頷首,等他繼續說,苦情,有情人被拆散,這樣的事顧蓉蓉不知道聽了多少。
李野平復一下情緒,繼續說:「素香不想和我退婚,但又拗不過父母,便想著去山裡的姻緣洞求神明保佑,讓我們能再續情緣。」
「誰知,」他哽咽,「自那日之後,素香回去就開始生病,纏綿不愈,我聽說了,想去看看她,卻被擋在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