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起一副莽漢樣,根本沒發現他話里的坑,實打實地說道,「嗨!舒禾那個丫頭,蠢得要死,哪有什麼自己的判斷?!天天就知道哭,我們都嫌棄她,不跟她玩。」
「母親也不讓她出門,怕她壞了舒家的名聲,所以,她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長久以來,只有月兒會去跟她說話,給她帶她最喜歡的,七皇子的消息。那她當然相信月兒的話了!」
百里墨卿側頭看來,眼中微亮,「最喜歡的,七皇子?」
舒禾感覺到一股怪異的視線,讓臉頰發紅,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百里墨卿發現她的耳朵爆紅,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
舒禾實在受不了他的眼神,回頭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那是曾經的自己,可不是現在的自己!少自作多情!」
百里墨卿捂嘴輕咳一聲,收斂了幾分得意,隨後又問道,「你是說,她平常連門都出不了?」
舒元起點頭,「是啊,她那副醜陋的模樣,誰敢讓她出門?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有個那麼丑的妹妹,我都要被人笑死了好不好!」
這話,令百里墨卿變了臉。
他們舒家,平常都是這樣對她說話的嗎?
再看向她,她目光平靜,神色淡然,好像舒元起口中的人,真的與她無關一樣。
她得受過多少次這般的羞辱,才能做到這樣的面不改色?
而一旁的百姓們聽見這話,臉上都升起了同情和不忍之色。
「這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這舒家的二少爺,怎麼對自己妹妹說話如此刻薄?」
「是啊!一口一個豬,一口一個丑,聽著那話,我仿佛都能看見,他們舒家組團欺負舒禾小姐的畫面了!」
「可不是!這要是換成我,被至親之人如此對待,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她怎麼長這麼大的!」
「你沒聽說嗎?被困著長大的唄!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被困在籠子裡,還每天被惡毒的語言欺凌,難怪會走到極端之路,對當時的東籬王做出那樣的事!」
說到這事,眾人一片沉默,目光都看向了當年那件事的受害人,百里墨卿。
然而,那人一身雪白,好似雪中仙人,平靜又高冷。
「本王記得,當年,本王確實是中了毒,才會失去理智。事後,本王也讓人查過,本王中的毒,是軟骨散和合歡散,兩種毒藥。」
「若真如你所說,那你家舒禾,一個平常連門都出不了的人,是怎麼提前買到了,連皇親貴胄都買不到的軟骨散,和市面上禁用的合歡散的?」
「不僅如此,一個足不出戶的女人,竟然能順利地去往相府花宴,最後又成功地接近本王?」
百里墨卿冷冷質問,點出了一個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不合理。
是啊,這得多大的巧合,才能讓這一切難如登天的事,在一個人身上全部順利實現呢?
「這這」舒元起臉上有些茫然,「這,我怎麼知道?」
百姓又有議論,「難道,當年花宴的事有內情?下藥的根本不是舒禾小姐,而是另有其人?舒禾小姐也是被人陷害的?」
「聽了王爺的話,這事八成是這樣了!你想啊,一個被困在籠中的小麻雀,怎麼可能做到這比登天還難的事?」
「還有你們記得嗎?之前有傳言的,說舒家小姐常年流連青樓楚館!可一個整日被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怎麼會知道青樓在哪?又哪來的機會常年前往?」
「是啊!你這麼一說,好像關於這舒禾小姐的事,都十分蹊蹺啊!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
「若舒禾小姐真是冤枉的,那這些年來,她可太苦了!不僅被家人虐待,還被世人誤解」
這也太慘了吧!
舒禾聽著百姓們的議論,有種沉冤得雪的爽快感。此時,她應該激動開心的,為什麼卻覺得如此平靜呢?
舒元起聽著那些人的話,臉色一變,爭辯道,「我們哪裡虐待她了?我最多就罵她幾句而已,母親,最多也就打她倆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