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鎩城,冰天雪地,城外廣袤,一片白雪覆蓋。
不遠處從元城延伸過來的明河上有零零落落的人在行走,有些在鑿冰取水。
然而,就在這明河對岸的三十里之外,一群密密麻麻的軍隊在急速行軍。銀色戰甲在被白雪覆蓋的灌木叢中悄然移動。
隊伍的中央,有一騎馬的白袍將軍,揮著馬鞭朝眾軍喊道,「加速前進,今日必要趕到蘭陳大道!」
蘭陳大道,北鎩城前往陳洲,蘭城的必經之路。蘭陳大道兩側都是大山,山腳林木成片,最適合打伏擊了。
只要將這五萬軍馬掩藏在兩山之側,屆時,只要乘風軍一入包圍圈便必會被一舉殲滅!
那可是乘風軍啊!
要是滅了這支乘風軍,那他們這支軍隊,便要在北狄名留千史了!
然而,來人並不知道,他們的一切行動都被暗中的一雙眼盡收眼底。
三日後。
舒禾這幾日一直在折騰木材。
百里墨卿看書的眼睛總不自覺地飄到院外的海棠樹下。
這幾日北鎩城又下了雪,海棠樹上滿是雪,可那女人,是一點也不怕冷啊,總愛在那海棠樹下折騰東西。
一陣風吹來,樹上的雪沫子隨風而下,落在那女子的青絲髮髻上,那人恍若未知。
「她在做什麼?」
百里墨卿看著那長短不一,粗粗細細的木材,不解地問。
南起看了眼院子,回道,「說要做一種武器,輕便,快速,殺傷力強,且上手簡單。」
她是這麼跟他說的。
聽後,當時他就沒忍住諷刺,「你一個女人,還能做出這種東西?你要記住,你是個醫師,可不是軍械師!都讓你幹了,別人還活不活了?」
她倒好,不僅沒放棄,還跟他打賭!
想起那個賭注,南起心裡有點打鼓。這女人,應該做不到吧?
看著屋外女子認真的模樣,他臉上露出不滿,「這女人,整天不想辦法治好您的病,卻總研究什麼亂七八糟的武器,真是輕重不分!」
百里墨卿看了他一眼,為什麼總覺得,南起一遇到那禾束的事,就容易浮躁呢?
「去看看。」
南起頓了一下,立即推著他的輪椅往院中推去。
「你做的什麼?」
舒禾回頭,將手裡正組裝了一半的東西遞給他,「你看,這東西像什麼?」
「這木臂看著像弓。」他道。
「挺聰明的。」舒禾揚著一抹微笑誇讚。
百里墨卿面色一僵,怎麼感覺她是在諷刺他?這麼明顯的木臂,誰都能看出像弓,誇得這麼真心,倒像是在揶揄人。
「哪有人用如此粗厚的弓,而且,這弓身也太短太小了,用點力都能斷了吧?這能射箭?」南起看不上那又笨又厚的弓,眼中閃過不屑。
舒禾白了他一眼,「我又沒說我要造弓。」
她要做的,是改良版的戰國連弩!
「昨日我問了北及,他說,當今天啟還沒有哪只軍隊擁有弩箭隊的。因為弩,在幾百年前便絕跡了。如今這個年代,大多人只聽說過『弩箭』這個詞,卻沒見過真正的弩長什麼樣。所以,心血來潮,便想著做出一把來,讓你們見識一下。」
「弩?!」百里墨卿眼中精光一閃,「你能做弩?」
「這怎麼可能?」南起不信,「那弩是三百年前就失傳了的,當今世界對弩記載隻言片語都沒有,你怎麼可能懂那種東西?」
「我博學多才唄!」舒禾挑著眉瞥了他一眼。
這個南起,總愛懷疑她!
「你可別忘了咱倆打的賭啊!我要是成功了,你必須得給我找來天下第一內功心法,否則,你未來十年掙到的錢,都得給我!」
南起面色一僵,冷哼道,「我才不信你能做出來弩箭!」
「你懂啥?你個憨憨!」舒禾輕笑回懟,這次可得叫他大出血了!便是得不到天下第一內功心法,那也要大賺一把!
「那是什麼?」百里墨卿倒是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