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神醫不是墨玉兒,他比墨玉兒還要了解林初九。林初九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敢這麼說必然是有所倚仗。
墨神醫看著林實九手上的書,眼眸半眯,心裡暗道自己太大意,居然沒有檢查書箱,實在是一個大大的失策。
心裡不安歸不安,此時卻是半點怯也露不得,甚至還要從容不迫,不將林初九的舉動看在眼裡。
墨神醫定下心神,對墨玉兒道:「玉兒,去給王妃搬張椅子,別讓王妃累著了。」
「不用了,我不坐。」林初九出言拒絕,墨神醫又道:「玉兒,進去給為父搬把椅子。」
墨玉兒的房間並不算大,林初九正好站在屋中央,墨玉兒要是不小心碰到林初九,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林初九不知墨神醫的目的是什麼,見墨玉兒走進來,林初九飛快的道:「你們是死人嗎?沒見到墨神醫要椅子嗎?還不快給墨神醫、墨姑娘搬兩把椅子出去。」
「是。」侍衛的反應及其迅速,唰的一聲擋在門口,堵住了墨玉兒的去路,「墨姑娘請稍候,小人這就幫你將椅子搬出來。」
侍衛態度堅決,完全不容墨玉兒說不,一人留下擋住門口,一人進去搬椅子,墨神醫和墨玉兒半句不滿也說不出來,還要面帶笑容的說謝。
蕭天耀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
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不錯!
一連兩把椅子搬出去,墨玉兒沒有進來的理由,只得悻悻退下。
林初九暗鬆了口氣,慢悠悠的往外走,緩緩的給自己穿上鞋,動作遲緩笨拙,就像行動不便的老人,旁人都為她著急,可她自己卻半點不急,堅定的完成每一個動作。
有那麼一刻,眾人的眼神是深沉的,他們在林初九身上,看到讓人心疼的固執與堅持。
林初九出來後,並沒有將手中的冊子交出來,而是默默地站到蕭天耀身側。
一直靜默不動的蕭天耀,在林初九走過來時略略抬了抬眼,看到林初九蒼白的臉色,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心疼,快到他自己都看不見。
沒有人知道林初九拿出來的書有什麼問題,在場的眾人都想知道,可除了蕭天耀外,沒有一個人敢,或者說能開口尋問。
墨神醫與墨玉兒心裡像是貓抓一般,恨不得能將林初九手中的書看穿,可偏偏蕭天耀根本不問,他們只能裝作不在乎。就是視線滑向林初九的書,也要擺出一副淡漠不屑的樣子,別說有多難受了。
這一刻,所有人包括蕭天耀都希望吳大夫趕緊來了。好在吳大夫就在錦天院,很快就來了。給蕭天耀見過禮後,蕭天耀便讓人抬來一張桌子,然後將白玉髮簪放在上面,又讓林初九將她手中的書放過去。
林初九在吳大夫不贊同的視線下,繼續往前挪步,每多走一步呼吸便急促一分,哪怕林初九什麼也沒有說,在場的人也知道,她此刻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可是……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就好像是不知道痛的機器人。
即使心中再急,此時也沒有人敢開口催促林初九,皆耐心的等她慢悠悠的走。
短短几步路,林初九硬是走了半刻鐘,而她上前第一件事,並不是將書擺上去,而是對墨神醫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為表明我沒有暗中陷害令媛,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你可以檢查我身上是否帶了有害的藥物,或者我曾接觸過。」
按說墨神醫要是大氣一點,這個時候就要說不,可此事攸關墨玉兒一生,墨神醫不敢拿大,哪怕是舍掉老臉,亦是再所惜。
「老夫得罪了。」墨神醫乾巴巴的應下,頗有幾分不自在。
林初九配合的張開雙手,手上的書亦攤在墨神醫面前,只是沒有打開。
林初九身上有傷,吳大夫給她用了不少藥,可那些都只是最普通的外傷藥,墨神醫要分辨它們並不是什麼難事。
事關唯一的女兒,墨神醫檢查地很仔細,也可以肯定林初九沒有動手腳。
想想也是,蕭天耀並不是好糊弄的人,而蕭天耀還需要他為其醫雙腿,又怎麼可能放任林初九誣衊他女兒。
只這麼一想,墨神醫就越發的不安了。
林初九沒有讓眾人多等,待到墨神醫檢查完後,便將手中的書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