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東身子一僵,剛被范主任打得紅腫的半邊臉上泛起一絲蒼白,心裡說不出的什麼滋味。
他本想著來求墨晉修,讓他放過蘇媛,他就帶著蘇媛出國,再也不回來。
可現在,人是見到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見到的。
被他自己老爸打,他僅僅是覺得氣憤,然而,被墨晉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冷漠地說趕他出去,他在尷尬沒臉的同時,還覺得羞辱。
不錯,就是羞辱。
他狠狠地抿了抿唇,對上墨晉修冷若冰霜的俊臉,連拳頭都暗自握緊了,若是換了平日,他肯定轉身就走。
但現在,想到蘇媛可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不得不開口求他:
「晉修,我有事跟你說。」
「晉修,你不要搭理他。」
范主任氣得鐵青了臉,話說得咬牙切齒,看了眼墨晉修,轉頭又沖范東吼:
「你這個混帳,趕緊給我滾出醫院。」
他甚至顧不得這裡是醫院大廳,顧不得周圍圍觀的人,一心想著讓這個不孝子趕緊滾出自己的視線,滾出醫院,不要再丟人現眼。
范東臉上青白加交,他曾經也是這個醫院年輕有為的醫生,現在卻被人當作笑話看,他眼裡閃過一絲掙扎,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墨晉修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響起:
「你如果是為了蘇媛求情,那就找錯人了,她要害的是李老和蘇琳,你應該去找他們……歡歡,我們走。」
見他牽著楚歡的手朝轉身就走,范東臉色大變,激動的說:
「晉修,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墨晉修眸色凌厲的掃過范東,正要開口,卻感覺楚歡與他交握的手緊了緊,他轉眸看她,卻見她唇邊泛起一抹笑,聲音輕緩淡然的溢出紅唇:
「范東,不是晉修絕情,而是蘇媛咎由自取,她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的時候就該知道需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可小媛子會犯錯,全是因為太愛晉修。」
范東慌亂的解釋,眼神里滿滿的請求。
「她懂什麼是愛嗎,她不過是打著愛的旗號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樣,那這個世界還不得亂了。」
楚歡的語氣比剛才多了一分冷意,如果說蘇媛之前是愛墨晉修,那麼,在他們結了婚後,她還念想不斷,便是覬覦了。
真正的愛,並非像她一樣,用盡手段的只為得到。
范東一張臉如調色板,由青變白,由白變綠,楚歡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但心裡卻生出惱意和恨意,他瞪著楚歡,若不是她,蘇媛也不會犯那些錯,現在,她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責他和蘇媛。
楚歡眸色微斂,把他心裡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一旁墨晉修見他看著楚歡的眼神里流露出來恨意,他深暗的眸子裡划過一抹凌厲,冷漠地道:
「范東,你要是真為蘇媛好,就該讓她受些教訓,方知悔改。」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停留,牽著楚歡的手轉身走向電梯,回到病房,他才溫和的說:
「歡歡,范東剛才看你的眼神帶著恨意,你以後離他遠一些。」
楚歡心裡一暖,她以為只有自己看出來了,原來他也看出來了嗎?想著這個男人的眼神一向銳利,又微微一笑說:
「我知道,我和他不會有接觸,你不用擔心。」
她和范東,根本沒有交情,剛才會開口,是惱怒於范東對墨晉修的指責,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還敢說墨晉修絕情,他若是絕情,蘇媛早就已完蛋了。
想著她剛才對自己的維護,墨晉修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笑,骨節分明的大掌撫過楚歡烏黑的髮絲,惹得她皺眉掙扎,他卻爽朗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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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恢復得不錯,顱內瘀血也有所消散,並且沒有如蘇媛的意失了記憶,她清楚的記得之前所有的事。包括那晚,蘇媛在電話里說的話。
第二天,蘇琳讓林筱幫忙去請楚歡到她病房一趟。
林筱敲門的聲音,墨晉修正和楚歡商量著,給她做檢查一事,怕她心裡多想,墨晉修安撫地說:
「歡歡,你就當做一個體檢,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楚歡心裡的緊張被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