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掉這四句對整體影響不算太大。
當「落月搖情滿江樹」一句落下後,不光李芷秋和趙天東聽呆了,連步飛和嘉禾,乃至在一旁偷聽的存墨閣掌柜以及夥計們也都愣了。
春心低下頭,免得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得意。至於步飛和嘉禾這兩隻眼力異於旁人的,看見就看見了,無所謂。
「姑娘大才啊!」掌柜回過神來,大聲讚嘆起來,就這一篇詩文足夠讓那些閒來沒事就想在他店裡亂灑墨寶附庸風雅的酸書生自慚形穢了,「敢問姑娘可否將此文留於我們存墨閣中?」
這無疑是給帶來了李芷秋更大的打擊,存墨閣掌柜主動開口求一個她看不起的小丫頭寫詩啊,她不是第一次來存墨閣了,可還從來沒被主動求詩過呢。
春心挑了挑眉,捻起筆來順手寫了下去,寫到最後落款處,她歪歪頭,最終署上了「若虛」二字。
唉,張若虛大哥,你的姓我就不方便寫了,不過好歹是跟你借來的,把你名兒寫上吧。
「姑娘這是何意?」掌柜有些不解的看著春心,他方才似乎聽說這姑娘姓春啊。
瞄了一眼李芷秋,春心嘻嘻一笑:「我們姑娘家看過兩本書會寫幾個字也就算了。沒必要宣揚的滿天下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知道會不會惹來其他才子文人的嘲笑?還是虛懷若谷的好,掌柜也不要告訴人這是誰的文字了。橫豎就是個虛影罷了。」
嘿嘿,張若虛大哥,你的名字真是起的很好啊,回家我就給你上炷香去,謝你在千年之外還能幫我把李芷秋氣得七竅生煙。
李芷秋能不氣麼,春心那句「宣揚的滿天下都知道」根本就是在影射她啊。同時還在標榜自己多麼的虛懷若谷,甚至不想揚名。
可掌柜見獵心喜,哪兒還顧得上李芷秋大小姐心裡爽不爽,他現在是小心的捧著讓夥計趕緊把旁邊案子收拾乾淨,然後晾乾裝裱呢。
春心沖趙天東挑挑眉:「我說趙公子,你還要難為我多久?你是真想讓滿京城都知道你為了討好某些人,然後處處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為難麼?嘖嘖,心胸狹窄啊,也不怕人笑話。」
趙天東咬了咬牙,狠狠地一跺腳。扭頭就走了。
「怎麼連個告辭都不說呢,真是服了。」春心聳聳肩,將小夥計包好的那幅月照江流接過來塞給步飛,「拿著吧,等要回家時再給我。」
看到這一幕,李芷秋的眼神頓時又閃了閃。
氣走了趙天東。春心很是滿意的翹了翹嘴角,然後很是無辜的看向了李芷秋:「李小姐,那位公子本是要將這牡丹圖買來送你的,如今……」她撓撓頭,頗有幾分無奈的對步飛說道,「我看你也不缺錢,就順便買下來送給李小姐怎麼樣?」
要真是步飛買一副牡丹圖送給李芷秋的話,李芷秋估計高興得做夢都能笑醒,可現在呢,步飛是在春心的提醒甚至命令下。買一副春心已經嫌棄了的,讓自己丟了臉的畫送給自己,這可就不對味了。
眼看步飛點頭就要讓人將那副牡丹圖也包起來,李芷秋用力的咬了下牙齒,這才穩住情緒道:「且慢。我並不知趙公子竟有此意,更不應令步公子破費,多謝春姑娘美意,畫還是請收回吧。」
春心眨巴眨巴眼睛:「你真不想要?」
李芷秋深深地吸氣:「真的。」
「那好吧,正好為步公子省點錢出來,可以拿去別處糟蹋了。」春心很滿意的點點頭,順便飛給李芷秋一個「本來也沒打算真送給你」的眼神。
一旁的嘉禾輕聲一笑,從那小夥計手中接過那副牡丹圖塞進春心手裡,笑道:「難得能看到那麼出色的詠牡丹詩,這幅畫實在應該送給姑娘。聽說姑娘曾為步小弟看病,這畫就權當是在下的一點謝意吧。」
他說的格外客氣,可動作絕對不容拒絕,在外人看來是很溫柔的將畫放到了春心手裡去,可只有春心自己才知道,她連鬆手都做不到。
妹的,會武功了不起是不是?信不信我用你的拿手麻醉藥放倒了你,然後把你脫光了掛城門上?
「賈大哥,勞你破費就不應該了,況且我已經送了春姑娘一幅畫。」步飛淺淺的笑著,那笑容溫和的比三月的春風還暖和。
春心忽然就覺得,這小子的笑容簡直跟她親愛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