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嘉禾,李芷秋連忙笑著打招呼,人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人家英雄救美,美人都要以身相許的,嘉禾又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這麼一個英雄氣概又風流倜儻的甩給擺在面前,怎麼不見你以身相許非君不嫁呢?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春心就想起了那天夜裡嘉禾跟她老哥說的話,怎麼聽都覺得不像是鬧著玩啊。要是那樣的話,李芷秋如果再一心掛在嘉禾身上要以身相許,豈不是給她添了個情敵?
啊呸呸呸,是嘉禾點名要娶她,她又沒打算嫁給嘉禾,都是這變態總說總說,害她差點被洗腦了。
相互寒暄過,嘉禾笑盈盈的對春心拱手為禮:「原來這位就是曾給步小弟看過病的春姑娘,在下有禮了。」
喂,你們兩個之間又是什麼關係?春心對尊殺樓的集體角色扮演表示抗議——麻煩你們發一個角色對照表啊。
自己猜咯。嘉禾輕佻的眨眨眼睛。
猜猜猜你妹啊。春心磨牙,好像說過這傢伙曾經救過榮郡王,所以,他是榮郡王的救命恩人,於是跟榮郡王府搭上了關係,於是也就認識了步飛?
不過,春心真想笑的是,嘉禾竟然叫步飛「步小弟」,雖說步飛真的比他小上兩三歲,可是……步飛曾經把嘉禾打成重傷,嘉禾曾經擊敗了步飛,這樣的兩個傢伙現在在眾人面前言笑晏晏,還真是夠搞笑的啊。
「這首詩竟然出自春姑娘之手?春姑娘果然文采斐然,在下佩服。」嘉禾夸完了春心。然後又誇起了李芷秋,「李小姐的文采一向是好的,這首詩也堪稱佳作。」
唉,一聽就知道是順帶的。
李芷秋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可她能怎樣,哪怕就是以她的眼光來看,也是覺得自己這首比不上春心的,若是斤斤計較下去,只怕是會更難看,且惹人嘲笑。
「我不及春姑娘多矣。實在是讓幾位見笑了。」說出這句話,李芷秋心裡那個憋屈啊,就別提了,可她必須得把面子撐足,不能讓人笑話她輸不起啊,「也只有春姑娘能配得上這幅畫。」
誰知這時候春心偏又搖了頭:「算啦,我現在看來看去,又不喜歡這畫了,那幅月照江流倒是不錯,這幅畫就讓給趙公子了。」她嘿嘿一笑。轉向步飛,「步公子,我想要那幅月照江流,可不可以?」
步飛含笑點頭,命夥計去將那畫取下。
趙天東咬了咬牙,竟然就這麼輸了?不甘心啊。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李芷秋。他知道要是不能銼掉這個姓春的丫頭的銳氣,他別想在李小姐跟前露臉了,而且今後李小姐一見著他就會想起今天的屈辱,這可大大的不妙啊。
「且慢。」他攔住了正要將那副月照江流捲起來的夥計,瞥了春心一眼道,「春姑娘的詩才實在不凡,能否讓我等再開開眼界?」
「我說咱做人能實誠點麼,不就是懷疑那詩不是我寫出來的麼?」那可是我用筆寫出來的,但我可一直沒說我就是原作啊,春心一邊說一邊在心裡辯解。「所以你還想再試探試探我,順便最好是能讓我丟個臉什麼的……嘖嘖嘖,李小姐是個姑娘家,喜歡繞圈子也就算了,你一個堂堂男子怎麼也這麼扭捏呢?」
這話說的李芷秋和趙天東都漲紅了臉。
「春姑娘。還請慎言。」李芷秋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情緒,微微皺起眉頭道,「我並無它意。」
「好吧好吧,就當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胸狹窄眼界小吧。」春心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還想怎麼來?接著寫詩?咱們都不是什麼大家名師,總寫下去不嫌糟蹋人家墨水紙張麼?算了,我說你們聽,不要浪費筆墨了,真是富人家出來的子弟,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那月照江流,剛才她就是故意把那畫重新丟給趙天東,好用來噁心他和李芷秋的,反正步飛是打算借著送畫的機會給她老哥傳東西,隨便來一幅不就行了?正好那副月照江流就在正前方擺著,她一眼瞄見,索性就要下來了,不過,現在倒是又幫了她了。
曾經被讚美為「孤篇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不信震不住你們。
不過,春心還是把中間「可憐樓上月徘徊」那四句給略過去了,她可是個十幾歲未嫁人的小姑娘,要是能寫出「離人妝鏡台」的事情,反倒是惹人疑心了,反正這詩四句一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