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春家小院徹底熱鬧起來了。
因為昨天太晚了,春尋並沒有叫醒劉氏,」春尋指了指獨自立在那石榴樹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步飛,又招過何諧來說道,「這是何諧,是我大師兄的弟弟,家在東邊昌州,離咱們利州府不遠。」
何諧立刻笑嘻嘻的和劉氏見禮,順口奉承道:「難怪春大哥如此俊秀不凡,如今見了伯母,總算知道緣故了。」
巧言令色!春心撇了撇嘴,低著頭開始自顧自的糾結起來,老哥無緣無故的帶這個小子來家裡做什麼,她怎麼也不能相信老哥就是帶這小子來家裡閒逛的。
而且,老哥待這小子的態度很古怪啊。
嘟了嘟嘴,春心小心的看了蘭悠蘿一眼,卻見蘭悠蘿正一臉促狹的看著自己笑,不禁翻了個白眼過去,笑笑笑,沒見你老公我老哥正對一個漂亮小子上心麼。
見蘭悠蘿不僅不理會自己的白眼,反而招手叫自己過去,春心無奈了,認命的走過去問:「幹嘛?」
「你一個人在那裡嘟嘟噥噥的說什麼呢?」蘭悠蘿留意春心半天了,發現這丫頭似乎對小諧不怎麼在意,甚至還有些牴觸的樣子,不僅有些為師兄的打算擔心。
「沒什麼,我說……你先前見過姓何的那小子?」春心瞥了一眼何諧,卻見那小子正順著老哥的目光看向自己,立刻就別過頭回給那小子一個後腦勺。
看起來小春似乎是很不喜歡小諧啊。蘭悠蘿有些惆悵,可又不敢說太多,小春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她真怕說的多了惹這丫頭起疑心,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連蘭悠蘿都這麼古古怪怪的,她總不至於要贊同老哥找個小哥兒吧?春心無語。索性一把抓起籃子跟老媽招呼了一聲就往鋪子裡去了。
結果沒走幾步後邊就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何諧竟然跟了上來。同時跟上來的還有步飛。
「你們跟來做什麼?」春心抬頭望望天,這世界怎麼就越來越怪異了呢。
何諧咧嘴一笑。上前從春心手裡搶過籃子挎著,說道:「春大哥剛到家有許多事要忙,讓我陪你去藥鋪,正巧我也想出去走走。」
步飛則是淡淡的說道:「換藥。」
春心恍然,這小子身上的傷勢估計不輕,她這個專業大夫應該披掛上陣了。
不過,春心更想知道的是這兩人昨兒晚上是怎麼睡的。
怎麼睡的?說起這個問題。何諧簡直要瘋,一路上這個成天板著臉不說話的小子挑剔多事也就算了,還沒見過哪個男子像步飛這樣喜潔的,可昨天夜裡。這小子竟然直接從床上扯下一床棉被丟過來,順便丟過來兩個字:「地鋪。」
顯然那意思不是說他自己打地鋪,因為在何諧抱著棉被發愣的功夫,他已經收拾收拾上床了。
何諧不是不想去跟步飛強擠一張床,可步飛直接在自己身邊灑下了一包藥粉。只是用手指輕輕捻了些許粉末試探。何諧就覺得有些全身發麻手腳無力了,還怎麼去跟步飛搶床鋪,最後只能委委屈屈的打地鋪了。
「他的藥我早就深有體會,你最好不要隨便碰。」聽完何諧的抱怨,春心對步飛只有一個服字了。竟然能貼著床板睡上一夜不翻身,這也是一門絕技啊。
「好春心,今晚跟你哥哥商量一下,要麼我去住客棧,要麼步飛去住客棧,總之我倆不能再睡一間房了。」何諧可憐兮兮的望著春心,春大哥最寶貝他妹妹了,只要他妹妹開口,一定就萬事大吉的。
我幹嘛要幫你啊?春心白了何諧一眼,嘿嘿笑道:「沒關係了,如今還不算很冷,睡地鋪也沒什麼,當初我在步飛那裡的時候,大冷天的都睡了好幾天地鋪呢。」
何諧的臉頓時拉長了。
平心而論,何諧確實是個很討人喜歡的男孩子,活潑俏皮又有眼色,反應也機靈,很難讓人看不順眼。可春心一想到老哥對這小子的態度那麼詭異,就忍不住想要跟這小子保持距離。
到達春字號前,嘉禾已經開了店門,正在櫃檯後清點著藥瓶,見春心帶著兩個尾巴進來,挑眉笑道:「小春心,今早可是熱鬧?」
「熱鬧,熱鬧的很吶。」春心嘆息,老媽跟蘭悠蘿都只顧著高興老哥回家了,可沒研究過老哥帶來的人有什麼不對勁。
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