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年5月,四種新型的藥物讓小半個歐洲的醫學界都躁動了起來。
在尼克勞斯先生的不懈努力之下,阿司匹林的樣品送到了全歐洲六百多位醫師的手中,而且隨著他們試用的效果極佳,整個四月份亨氏製藥公司竟然收到了四萬多瓶的訂單,這種定價高達五馬克的藥物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的流行開來,而阿司匹林這個拗口的名字很快就成了很多醫師口中最常出現的詞彙之一。
與此同時,在5月份的《德國醫學》雜誌上,繼上一期的兩篇阿司匹林相關論文之後,再次有三篇相關論文發表,而且其中只有一篇是來自於柏林大學夏洛特醫院的,其他兩篇則是來自於遙遠的海德堡大學醫學院。
同樣是一篇關於解熱鎮痛,一篇關於抗風濕作用。
在這個人們對很多疾病都極度缺乏認識,同時也缺乏能夠治療的藥物的時代,醫師們很多時候更多考慮的是如何解除病人表面上的痛苦,因此像yapian、kekayin,乃至後來的hailuoiyn才會大行其道,成為醫師們藥箱中最常見的備用品之一。所以可想而知,如果有一種可以解除病人高熱、頭疼等症狀的藥物出現,而且其不良反應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話,會受到醫師和病人們如何的歡迎!
在這種情況下,阿司匹林自然立刻大火了起來!
而能夠比阿司匹林更加火爆的,自然就只有同為亨氏製藥公司的產品,三種剛剛才推出市場的磺胺藥物了!
21世紀的人們很難想像得到,一百多年前的時候人們到底在忍受著什麼。
普通的腸炎就足以給人類造成巨大威脅,而淋一場雨之後的發燒和咳嗽更是有著致命的可能性,而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造成這些威脅的原因是什麼——因為巴斯德和科赫的不懈努力,極少數人才知道可能是因為細菌這種小玩意造成的。
所以磺胺的出現,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響徹天空!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也是一個時代的開始!」
在自家的餐桌上,約翰給外公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漫不經心的時候,一臉平靜的淡然道:「三種磺胺藥物的出現,終結了人們無法正面對抗那些微小生物的時代。同時也開啟了主動對抗它們的新時代,而對於任何一位醫師而言,他們如果想要不落後於這個時代,就必須要主動的去了解、使用磺胺藥物,這是無法迴避的未來……
……
從維也納回到柏林。約翰也只不過在家休息了兩天而已。
短短的兩天時間過後,約翰就在老亨特拉爾的催促下趕到了亨氏製藥公司。當然,讓他去公司並不是因為商業或者公司管理上面的事情,也不是因為已經走上正軌的四種新藥的生產,而是因為就在他離開柏林去維也納的這段時間裡面,經過多達三十位化學家的通力合作之後,工業化生產利多卡因和普魯卡因的方法終於有了眉目!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可是讓約翰驚喜非常!
自從約翰在夏洛特醫院開始了劃時代的的闌尾切除術之後,椎管內麻醉就已經成為了這種手術的常規麻醉方式。而在外科的其他領域裡面,浸潤麻醉也被外科醫師們用的得心應手。越來越多的取代了氣體吸入麻醉的方式。
但是……
兩種局麻藥極低的產量和昂貴的價格卻讓所有人怨聲載道,伯格曼教授更是每隔幾天就會找約翰或者托馬斯詢問一番,催促著他們儘快解決藥物產量和成本的問題。要知道,約翰雖然已經發明了兩種局麻藥的製備方式,但是由於對技術條件的要求較高,只有大學裡的化學實驗室才有這個能力進行少量的製備,而且成本更是高昂的讓人心驚膽戰,一台手術下光是局麻藥物就需要數十乃至上百馬克!
也就是說,只有那些富有的人們才能享受到更加安全的局麻藥物。
如果不是約翰以成本價向夏洛特醫院供應局麻藥物,而且伯格曼教授也做出了不在其中收取費用的決定的話。恐怕能用得起普魯卡因和利多卡因的人是少之又少,完全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因此在諸多方面的推動下,柏林大學化學系和亨氏製藥公司的研發部門開始了合作。
柏林大學的化學實力之強,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