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完成血小板的計數是非常麻煩的工作。
不過讓約翰有些意外的是,雖然血小板是六七年前才被定義的,但是它的技術方法卻在更早的時候就被人發明了。當然這一diǎn也很好理解,血小板被定義是因為有人發現了它的止血作用,而它們被發現可就早了,十幾年前就有人發明了血小板計數的方法。
當然,約翰使用的是未來的計數法。
讀大學的時候,約翰沒有做過血小板計數實驗,那屬於檢驗系的學習範疇,不過讀研究生的時候他倒是曾經接觸過一次。目視法計數血小板是相當麻煩的,方法也有多種,比如說用尿素、枸櫞酸鈉、甲醛和蒸餾水來處理血液,尿素可以溶解紅細胞和白細胞,保留形態完整的血小板……
這輩子變態的記憶力,讓約翰把所有細節都記錄了下來。
雖然這年頭實驗室的水平很不可靠,但是當初檢驗科剛剛成立的時候,約翰可是專門在那裡待了兩周的時間,為的就是規範他們的操作和技術。至少在血常規的檢查方面,這個時代的技術可以做到的那些事情,約翰都一一對檢驗科人員進行》∴ding》∴diǎn》∴小》∴說,.⊕.o■了細緻的培訓。以布萊克小姐的情況來看,如果真是因為血小板減少的話,那麼減少的幅度肯定頗大,約翰相信自己培訓出來的人應該可以完成這項工作。
開出了這張檢驗單之後,約翰就離開了婦產科。
不過在離開病房之前,約翰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布萊克一家氣氛的變化——似乎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另外一種憂慮就浮現了。如果能夠排除掉墮胎的可能性,一家人自然會很高興,但是如果給女孩兒帶來的是另外一種未知的疾病。那憂慮自然就是理所應當的了……
因為這位茉莉?布萊克小姐,約翰第二天又來了醫院。
在病房裡看到檢驗科連夜給出的結果之後,約翰滿意的diǎn了diǎn頭道:「看來已經可以確定,布萊克小姐的出血是因為血小板減少的緣故了。」
血小板的數量比正常值減少一半以上,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
「亨特拉爾先生,有辦法治療嗎?」
不等早就看過結果的凱利發問。心急的布萊克夫人就已經急聲問道:「那個什麼磺胺和阿司匹林什麼的,可以治療這種病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磺胺和阿司匹林的名頭是越來越大了。
「恐怕不行!」
約翰馬上就搖了搖頭,鄭重的回答道:「尤其是阿司匹林,甚至還會加重布萊克小姐的病情,絕對是嚴禁使用的……」
一邊和布萊克夫人解釋,約翰一邊也是頭疼不已。
他對血小板減少性紫癜的了解並不是很多,僅僅限於大學內科學書本上學到的一diǎn知識——特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和血栓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偏偏在書本里,這兩種病的病因都是不明確的。而且……
就算明確了病因,約翰又能怎麼樣?
比如特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首選治療方式是糖皮質激素,但是現在這年頭除了約翰本人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激素是什麼玩意兒;丙種球蛋白什麼的更是想都別想,怎麼搞?
切掉脾臟?
別逗了!
雖然切除脾臟是治療特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的二線治療方式,而且作為普外科醫師的約翰也有一定的把握完成手術,但是先別說他無法確定切掉脾臟是否有用。就說這年頭還沒人發現脾臟對血小板減少的作用之前,貿然提出切掉脾臟。布萊克一家和凱利也會把他當成神經病一樣去看待吧?
「如果是血栓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就好了。」
思來想去,約翰覺得又有些頭疼了起來。如果是特發性的,他肯定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手段可以提供,最多就是給一些健康教育罷了。但是如果是血栓性的,至少這種病的治療首選是輸血清,目前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不過可惜的是。約翰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
還是那句話,檢查的手段太過於簡陋了,而且約翰也實在無法拿出更加準確的證據,比如說血栓性紫癜明顯的五聯征等等。而且認真說起來,他對這種疾病的認識就是流於表面。幾乎從未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