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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憂。」一人走入院落,摘下頭上遮蔽面容的斗笠,恭敬地抱了抱拳,「某黔中郡斥候。」
解憂放開了熒惑,款款起身,她的記性還沒那麼差,她自然知道這人是幾月前來過的斥候,專管查探黔中的消息。
「桃樹已遍栽耶?」
斥候點頭,心中不由暗暗慨嘆,這醫女還真是一心想著歸隱。
其實她手中掌控著當年趙國一干精銳,暗中的勢力也算四處滲透,她本身又是趙國卿族的女兒,若是想翻出什麼浪花,也未必不可一試。
至少當初解憂在洞庭召集他們一干精銳,第一次提出派遣斥候到各地查探情報,他們一干軍士都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想掩人耳目地積累力量,圖謀興復趙國。
可數年過去,她依然沒有透出一點點復國的意思,將士們的雄心壯志都快被安寧平淡的歸田生活消磨乾淨了。時不待人,再不有所動,可就來不及了。
但這些話,斥候不敢說出口,解憂雖然年幼,但極有主張,他覺得自己不該隨意置喙。
「已移栽百二十株桃木,沿溪他樹盡數砍伐。」斥候一一答來,這些俱是解憂的意思,他完全照做了,連原因都不問。
「甚好。」解憂笑笑,抬手拂去被薰風吹至鬢邊的亂發,眸子像慵懶的貓一般眯起,毫不掩飾其中的欣喜。
很快了,待桃花開遍的時候,她也能夠拋開這凡塵瑣碎之事,去往那裡吧?
斥候見她笑了起來。面容不再緊繃,神色轉為柔和——有時細細想去,解憂安排他們這些血性漢子解甲歸田,倒也讓他們在這亂世動盪中。嘗到了幾分太平盛世的味道。
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畢竟誰沒有一個清平治世的夢呢?
解憂噙著笑,連一向拖沓的步履都輕快了幾分,反身進屋取了一柄小鏟,信步走至院角的山玉蘭下。
見她要掘開泥土。熒惑一團火似的沖了過來,興沖沖地湊到跟前,也用爪子扒拉著鬆軟的草皮。
一人一狐協力,很快將土層掘開,解憂從泥土下提出三個小巧精緻的麥色陶罐,赤緞紅泥封口,工工整整地碼在草叢裡。
熒惑湊近封口嗅了嗅,回頭巴巴地望著解憂。
解憂搖頭,伸手揪了它脖頸上的皮毛,將它扯回自己身旁。小手一展,抱了三罐酒起身,交給那名斥候。
這酒是她初春來到九嶷時釀的,這時候密封的法子不牢靠,她擔憂酒存久了變酸,大都只隔著幾月時間現做現飲,待到長夏過去,稻米熟了,她又會釀一批酒,混上藥草。便是年關時飲用的屠蘇酒。
「長夏將至,諸將聚飲洞庭,憂一介弱女,無重物為贈。僅能以此為諸君消暑小飲。」
斥候小心地接過,解憂為他們建造了那樣一個安居之所,教他們耕種紡織,教他們營造屋舍,教他們經商通利,她贈與的東西太多。她又怎會只是一個弱女子?
「吾子且歸洞庭。」解憂攏了攏袖,手收回去,緊緊握在袖內,「盡力避開此地劍衛。」
斥候領命而去。
解憂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了,轉身逆著光而立,緩緩展開手,掌中滾著一枚圓溜溜的蠟丸,捏碎了取出裡面的絲帛,字跡細如蚊腳,看過後,將邊緣幾縷絲線直接抽去,殘缺的絲帛再不看出完整字跡。
她與那名斥候約定,重要之事不再口頭述說,而是暗中傳遞,為的便是提防景玄。
「缺少阻隔麼?」解憂喃喃,眉漸漸蹙起。
帛上說的還是之前那個問題,他們尋到的那處地方地勢開闊,算不得隱蔽之所,如今桃樹一栽,更是引人注目,絕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隱居之所。
這擱在別國或許不重要,然如今黔中郡可是在秦的管轄內,秦嚴苛的戶籍制度眾所周知,而且解憂比誰都清楚,未來的數年之內,將是秦徭役賦稅最重的時候,躲不過這些,所謂的桃源之地不過一個幻影。
她得想個法子,旁門左道的也行。
對了,去尋徐市,他自稱鬼谷弟子,想必能從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春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