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怎麼了?」望著雙眼血紅,臉色越來越扭曲的蕭景璃,樓詩意不禁反握住他的胳膊,急切的問。
卻不等他回話,他身後不知道什麼人突地就嚷嚷起來,「寧王要發病了,大家趕緊閃開,閃開啊!」
樓詩意不明所以,寧王要發病?發什麼病?
她怎麼不知道他有什麼病是需要閒人退避的?但樓詩意不明白,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明白,就連顧嬤嬤也聞聲色變,上前一把拉住了樓詩意的手,往後猛拽。
「王妃,快離王爺遠一些。」
樓詩意回頭,就看到顧嬤嬤一臉驚恐,恨不得避而遠之,卻還是拉住了她。
「嬤嬤,為什麼?」
「哎呀,王妃你先鬆開王爺的手跟嬤嬤走。寧王他、他發病的時候,是會殺人的!除非血濺三尺,否則他這病就好不了!」王夫人說著,連忙拉著自己貼身丫鬟的手,急急忙忙隨著人流退出了吟風閣。
「——!!!」樓詩意雙眼大睜不可思議,回過頭看了看蕭景璃,他的雙目果然越發赤紅了。
餘光一掃兩側,樓詩意心下一凜,今日大婚,樓府到處都是人,這檔口要讓人朝著哪兒退?看他的樣子,又豈是別人退了他就罷手的。
若不另想辦法,只怕今日她的婚禮便要成為無數人的喪禮!
「若笙若笛,帶著眾人離開吟風閣!」
「小姐!不可——」若笛心思單純,向來對樓詩意言聽計從,轉身拉著嬤嬤就走,若笙卻猶豫不決,她向來聰明,自是猜到了樓詩意的想法。
「蕭景璃,我是你老婆!若笙,快,否則我也無能為力了!」
若笙難得變了臉色,狠狠在原地跺了跺腳,帶著大家朝著吟風閣外退去。
而蕭景璃呢?
此刻他的眼中是看不到樓詩意的,他只看得到六年前留在他心內的一幕幕噩夢,以及那些詭計得逞的人肆無忌憚的嘲諷和蔑笑。
身子,無法再壓下內心的恨意與衝動。手腕一動,頃刻間反握住樓詩意的縴手,那勁道,讓樓詩意覺得他是要把自己的手給直接捏成粉。
下一秒,他的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了樓詩意的胸口,觸不及防,她竟被他甩了出去,撞上了了牆壁,鳳冠猛然一晃,搖搖欲墜,滿冠珠寶四處滾落。
人,也順著牆壁,滾落到地上。
而蕭景璃則迅猛轉過身,朝著不斷退散的人群撲了上去,人群最後是個小丫頭,一邊跑,一邊不斷摔倒,因為她太害怕了,一直不斷的回頭看蕭景璃是否追了上來。
「啊——!」
一聲悽厲而悲壯的慘叫響起,如繞樑餘音一般縈繞在護國公府上空,攝得滿府眾人面如死灰!
樓策站在大門口,不斷的抱著雙手踱步來踱步去。
今日既是寧王發病的日子,陛下當初為何要賜婚這一日呢?
莫不是護國公府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被陛下給盯上了?
可寧王已廢,他擁護太子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不管寧王還是太子,都是出自於太師府上。
「哎呀,老爺啊,你能不能別再走來走去了。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呀?難不成就讓那個怪、就讓他把咱們府上的人都給一一除盡嗎?」此時此刻衛秋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就不該讓寧王進門迎人的,就該讓樓詩意自己從吟風閣走出來,到大門口讓人接走,那樣的話,這個時候就算蕭景璃發了瘋,殺的也是樓詩意和她的丫鬟,還有街上那些與她無關的人!
「不然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發起病來比你大哥還狠,若是下手重了傷了他,如何對皇上解釋?若是不下重手,去再多的人,不都是去送死?」衛秋晚的大哥,便是衛太師的嫡長子衛靖西,也是景嵐大名鼎鼎的鎮北大將軍。
英姿威武,功夫卓絕,乃武狀元出身。
而蕭景璃雖雙腿殘疾,但因患有怪病,每隔七七四十九日便會發作一次。發作時,他能夠從輪椅上站起來,起初還頭腦清明,慢慢的就變得瘋狂起來,殺人如撕紙一般,每每都要血濺三尺才能得以平息。
是以,滿上京的人,只要知道他這個毛病的,都紛紛計算著他發病的日子,在他下一次或者下下次發病時,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