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幾人,心裡,都明鏡似的。
此刻,一個個面上沉默,心裡,卻是疑雲重重。
程子騫所擔心的,亦是他們心中所想。
當年,墨清玄在江鸞喪身的崖底吐血的那一幕,猶如刀子刻在每個人心頭,至今依然清晰得猶如昨日。
這四年裡,即便他們這些和他走得最近,感情最好的朋友,也不敢在墨清玄面前提及江鸞,那個名字,成了禁.忌。
兩周前,墨清玄對媒體公布,他和江璐下月初八訂婚,那個時候,他們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對江鸞的感情。偏偏在那天,江鸞死而復生,命垂一線地出現。
江鸞昏死在墨清玄面前時,他俊顏白得沒有血色,抱著她衝進手術室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
江鸞當時那種情況,也只有墨清玄,才能一眼精確她的傷況,節約下檢查的時間,把她從閻王那裡搶回來。然而,他在她醒來後,卻帶著江璐一出差就是一周,還不許他們這些人去看望。
他一向心思深,對江鸞和江璐兩姐妹的態度,他們這些人,誰也猜不透。
就像現在,墨清玄眉宇清寡,眸光深暗,捏著杯子的力度都不曾增加一分,可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讓旁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李靳朝對面的喬以薰悄悄地遞眼色,後者眸子閃了閃,隨後燦爛一笑,故作輕快地的聲音打破了僵滯
「清玄哥,小璐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啊?還有,鸞兒姐身體康復得怎樣了,四年不見,我們都好想她,什麼時候才能去見她……」
喬以薰是機靈的,程子騫的話語裡既然暗示了江鸞,那她就大大方方地問出來,如此,墨清玄反而不會生氣。
墨清玄氣息微斂,薄唇勾了勾,仰頭,把一杯酒灌進喉.嚨,程子騫也不示弱地一飲而盡,簡炫看得一陣心肝疼,這酒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romanee ti,這兩位爺,卻像灌水似的。
放下杯子,墨清玄在身旁的沙發坐下,又拿起酒瓶,替自己倒第二杯酒,漫不經心地道
「江鸞身體很還虛弱,過些日子,你們去接她出院就是了。」
言下之意,他們現在還不能去醫院看她。
程子騫臉色再次變了變,將酒杯重重地往玻璃茶几上一放,生硬地說
「你們慢慢喝,我先回家了。」
「子騫,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安排個人送你回去。」
簡炫立即接過話,剛才那種低氣壓,他是不想再承受了,覺得,子騫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嗯!」
程子騫嗯了一聲,不再看眾人,大步流星地出了包間,簡炫走到門口時,不忘回頭沖墨清玄喊
「玄哥,這romanee ti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你悠著點喝啊!」
「明天去墨宅,要什麼酒,你自己拿!」
墨清玄淡漠地丟下一句,一仰頭,第二杯酒又下了肚,簡炫得到這話,立即又笑逐顏開,大方丟下一句「玄哥你隨便喝,今晚我請客!」追著程子騫而去。
029墨清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