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氛又要變得僵滯,江鸞壓下心裡的不悅,語氣平和地說
「我覺得你對石銘洋有偏見,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一切是他所為。」
「那你之前不也懷疑他嗎,怎麼,現在他說能治好白姨,你就推翻之前的判斷了?」
墨清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宇間的陰雲似下雨前的天邊,凝著點點冰寒的眸子深銳犀利,石銘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江鸞對他感激,這一點,他很肯定。
江鸞抿抿唇,
「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說。」
她怕再說下去,會再吵起來。
特別是,這件事有關石銘洋。
「你說吧,我想聽聽你對石銘洋的看法。」
墨清玄不允許她迴避,他必須要知道,她心裡,石銘洋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水杯,一口把水喝盡,頎長身軀靠進椅背里,眸色嚴肅的看著她。
江鸞眸光微變了下,拿起筷子,替他夾了菜放進碗裡,聲音輕軟柔和
「我不是推翻了之前的判斷,而是覺得,石銘洋不可能對我媽媽下降頭,如果是他下的,那他現在沒必要告訴我。」
「那你之前為什麼懷疑他?」
墨清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他最是見不得江鸞說別的男人好,特別是姓石的,空氣里,隱隱可聞火藥味道。
江鸞放下筷子 ,平靜地道
「我之前懷疑他,是覺得,陳其海的死和他與關,這符合正常邏輯,畢竟他討厭你,和你討厭他一樣。但他沒有理由對我媽媽下降頭……」
其實不只是江鸞,任何人,都會這樣想的。只除了像墨清玄這種把石銘洋當成階.級敵人的人。
「江鸞,你已經被石銘洋迷惑了,他為什麼就沒有理由,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說的,害死江伯伯的兇手,連一個國際犯.罪組織都能操控,而石銘洋的檔案太過簡單,連父母都不詳的孤兒,卻會那些旁門左道的巫術。」
「是你太激動,我只說,不可能是他給我媽媽下了降頭,沒說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你都沒聽我說完。」
江鸞不悅地辯解,她只是覺得不是石銘洋所為,憑她幾次和他相處時的直覺,她覺得,石銘洋對她並無惡意。
這也是她矛盾的原因,直覺告訴她,石銘洋對她是真心真意地好,他所表現出來的焦急,擔心,關切,都是真的。
聽她這麼說,墨清玄神色稍緩了一分,把她放進自己碗裡的菜吃下,細細咀嚼咽下後,才又說
「既然他知道白姨是被施了降頭術,那就讓他解降頭術不就行了?」
「讓他解?」
江鸞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她以為他會堅決反對的呢。
墨清玄蹙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你覺得我會置白姨不顧,不過,就算石銘洋治好了白姨的病,你也不要對他心生感激,更不要想著以身相許什麼的。」
他還有一句沒說,江鸞就算以身相許,也只能許給他墨清玄,別的男人,下輩子都沒有機會。
江鸞無語望天花板,淡漠地說
「我不想讓石銘洋幫忙,上午,我已經告訴他,我自己會想辦法的了。」
墨清玄神色微微一僵,她指的自己想辦法,無非是找當初救她的老婆婆,想到她上午在酒店洗手間說的話,他心又狠狠一窒,性.感的薄唇抿成堅毅的直線
「為什麼不讓他幫,他既然有本事解了那什麼降頭術,就讓他解。如此一來,才能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那隻幕後黑手藏得那麼深,不能排除石銘洋也是其中一個。就算他不是主謀,也可以是別人的工具,就像那個恐.怖組織一樣。」
「你的意思是,他是受人指使?」
江鸞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她把最近一系列詭異的事聯繫在一起,覺得墨清玄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她自己也這樣想。
可是,又覺得相互矛盾,如果石銘洋真是這些事件的幕後策劃者,那他不是一邊施為,一邊自我暴露嗎?
「不錯!」
墨清玄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