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川俊臉微變,他知道這一次裴若桑做得很過份,真的是不可原諒的那種。
剛才他來醫院的路上,也聽見了新聞,綁架江璐的兩人里,有一個,當場死亡,萬幸的是,江璐只是輕傷,如若江璐有個三長兩短,裴若桑非得償命不可。
墨清苒眉間泛起一絲疑惑,眨眨眼,目光看向裴北川時,不敢相信地質問:「是你妹妹找人綁.架了小璐,害得她受傷的?」
裴北川眸光縮了一下,墨清苒氣憤而陌生的眼神好像一把無形的刀子扎進了他胸膛,他胸口一陣悶痛,英俊的臉龐上,不由得泛起一絲蒼白。
情不自禁地,他就想到了當年那一幕……
不待裴北川回答,墨清苒精緻白希的臉蛋上就浮起了一層怒意,氣憤的說:「你妹妹真是可惡,你也別找鸞兒談,就算鸞兒願意放過她,我也不願意,那個綁匪現在還在搶救室里,我們一定會起訴你妹妹的!」
墨清苒清冷的眸子裡聚集著怒意,她對裴北川,沒有什麼好感。回國那天,在墓園碰見他,他看她的眼神讓她不爽,她故意問鸞兒,他是不是看她的。
剛才乘電梯,她從光亮可鑑的電梯壁看見,他的目光一直停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帶著幾分壓抑的感覺,想和她說話,又不敢和她說話一樣。
她很確定,自己從來不認識他。
可是聽著剛才他對鸞兒說話的語氣,他應該和鸞兒很熟,她又皺著眉頭想了想,對這個男人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裴北川高大的身軀在墨清苒的話語裡變得僵硬,可是心裡,更多的,是排山倒海的痛楚,那些痛,卷著過往,幾乎要將他淹沒。
當初,她也對他說過那句「你妹妹真是可惡」,還不只一次,每一次,裴若桑惹了她,她都會那樣說。
那個時候,他有時溫言安慰她,有時也會替他妹妹解釋一句半句,但更多的時候,他是直接用唇堵住她小嘴。
江鸞見他盯著苒苒出神,像是陷入了回憶里,她眉心輕蹙了下,淡聲打斷他的思緒:「苒苒說得對,我們不會原諒你妹妹的,她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裴總請回吧!」
「阿鸞!」
「別阿鸞阿鸞的叫得那麼親切,鸞兒是我哥的未婚妻,要是讓我哥聽見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裡一點也不歡迎你,你識趣的,就趕緊走!」
墨清苒沒了耐心,他剛才一開口,她就一陣搶白,話落,伸手就去推他。
裴北川身形高大,健碩挺拔,如果不想走,墨清苒是推不走他的,可是,但墨清玄纖細柔軟的小手隔著衣服觸及他的背時,他心頭重重一震。
隔著襯衣和西服,他居然清晰的感覺到了她手心的絲絲溫熱,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珍貴,他大腦還沒做出反應,腳下,已經配合著她,往前僵硬地抬步了。
墨清苒見他抬步,她立即停了手,可是,她剛一停,裴北川的身子也頓住。
她擰起秀眉,眸光冷冷地瞪著他:「你走啊!」
說完,她抿抿唇,又繼續推他。
江鸞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看見裴北川僵滯著身子,神色複雜的樣子,她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心想著,苒苒忘了他,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趕緊走!」
墨清苒一直把裴北川推到電梯旁,正好電梯上來,她把他推進電梯裡,又下了句逐客令,雙手插腰,因為推他而累得有些氣喘。
裴北川眸光深幽得望不見底,至始自終,他一句話都沒說,緊抿的唇角泛著幾分苦澀和寂廖,似乎周身,都瀰漫著一層令人心緊的憂傷。
他沒有出來,電梯門緩緩關上,外面,女子清麗的容顏漸漸地隔絕在他視線外,直到電梯門緊閉,電梯下降,他眸底的情緒,才緩緩斂去,隨之替代的,是對某人某事的堅定!
看著電梯下降,墨清苒才撇撇嘴,轉身回到江鸞面前,語氣憤憤然:「鸞兒,剛才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他妹妹又是什麼人?」
江鸞看著墨清苒,不知道她把裴北川忘得這麼徹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裴北川顯然對她還情深不減當年,可是,她卻把他從心裡剔除了。
「鸞兒,你發什麼呆,聽見我問的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