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箬手上已經沒有流血了,可衣服上的血跡看著也很嚇人,而且不知道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於是,季冉氏道:「大夫沒有這麼快來,錦桃給阿箬檢查一下,該包紮的傷口先包紮了。臨春留在這裡幫錦桃。」
她說完這話扭頭看向大老夫人。
大老夫人沉聲開口:「大家都到隔壁廂房去吧,別打擾了錦桃。」
二老夫人雖然跟大老夫人不對付,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再加上她心裡有些拿不準季箬出事的原因,因此大老夫人這話一出來,她率先轉身往外走了。
三夫人心裡也驚疑不定……所有人都回來了,只有她們三房的姑娘沒有回來,叫她不擔心都不行。
眾人剛走出門,見季萍扶著季姝回來了,季姝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半個人都掛在了季萍身上。
三夫人立馬撲了上去,急得大聲嚷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姝姐兒你是怎麼受的傷?他們怎麼把你一個人留在後面了?」
冉殷本來打算放下季箬走的,可大老夫人拉著他的手,讓他一時之間沒走成。三夫人這話讓他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別人都對冉殷這個殺神有所忌憚,所以都當沒有聽到冉殷這聲嗤笑。季毓卻有些受不了,她覺得三夫人的行為讓冉殷連帶著將她也輕看了。
她立馬開口道:「三嬸這話說的,難不成二姐姐不是人不成?」
季毓這話一出來,三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四夫人先拉了她一把。
四夫人關切的看著季姝,問道:「姝姐兒沒事吧?要不要立馬送到山下的醫館去看看?」
季姝慢悠悠的抬起頭來看向四夫人,柔柔弱弱的開口:「謝四嬸關心,我沒有什麼大事。」
她說著,目光一偏,落到了冉殷身上,然後被嚇得縮回了頭……這殺神,果然跟傳聞中一樣的可怕。
大老夫人和二老夫人都臉色難看,季冉氏開口:「大家進屋再說,都在院子裡面站著像什麼樣子!」
於是一行人進了季箬隔壁的廂房。
眾人本來想安排季姝先去休息的,可季姝死活不肯去……季毓是不是看到了她把人擠下懸崖,她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若是這個時候去休息了,豈不是讓季毓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之前受傷的只有季箬一人,二老夫人這一脈的人還有些伏低做小的意思,如今她們見季姝也受傷了,便立馬有了底氣。
大老夫人深諳先發制人的道理,因此,一進廂房,不等二老夫人等人開口,她搶先道:「殷哥兒,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冉殷心裡有些不耐,他是最不願意摻合進季家這些破事裡面來的人。無奈問他的人是大老夫人,他只得忍著不滿,實話實說:「我在路上遇到錦桃,說是大家到山頂看金雞去了,擔心出事,所以回來通個信。然後聽到山頂似乎有喊救命的聲音……上去一看,季箬掉懸崖下去了,我把人弄上來了。」
他說完這話,扭頭對上季冉氏的目光,冷嘲道:「大夫人該不會以為是我把人弄下去的吧?」
季冉氏頓了頓,沒有說話,她的眼睛通紅,心裡一陣陣後怕。
冉殷見她這樣,覺得很有些無趣,也不再開口了。
大老夫人這邊沒有可以問的人了,二老夫人立馬開口問季萍:「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五娘子是怎麼掉下懸崖的?六娘子又是怎麼了?」
季萍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話:「五妹妹掉下去了,六妹妹摔了一跤。」
然後沒有別的話可說了。
大老夫人和二老夫人都覺得是對方的小姑娘害了自己的小姑娘,冉殷說得少,大老夫人並不責備他,季萍說得少,二老夫人卻勃然大怒起來。
「你是她們的姐姐,理應照顧妹妹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麼?」二老夫人怒斥,「你嫡母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
三夫人正擔心季姝呢,一聽二老夫人的指責,心裡也怨起季萍來。
上次也是,這次也是,為什麼受罪的不是那個卑賤的庶女,而是自己的姝姐兒!
三夫人低頭看到季姝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立馬道:「母親,讓姝姐兒說說是怎麼回事。」
二老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