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箬看著岑老頭,問道:「那些鐵面具難做嗎?」
「很難做。」岑老頭回道。
那些鐵面具必須按照主上的臉型來,又不能直接在人的臉上澆灌鐵水,只好憑著岑老頭過人的眼力和巧手一點一點雕刻出來。
十三個鳳女,十三張面具,都是他親手刻磨出來的。
「除了你,還有別人能做嗎?」季箬問道。
「沒有,不可能有。」岑老頭篤定道,「緙絲製作是個精緻活兒,做這鐵面具比緙絲還要難,如果不是這一行的天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季箬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問道:「那麼,後來那些鐵面具是誰幫盧行舟做的?」
岑老頭臉色一變,他這才反應過來主上是在懷疑他了!
岑婆子也反應過來了,她趕緊道:「主上,不可能是這個死鬼做的!您要相信老奴,做面具是一件費時間費心力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幫著盧使者做了,不可能瞞得過老奴的。」
「屬下這五年來從未碰過鐵面具,這是屬下與杜先生的約定。主上,屬下有半句謊言,就讓屬下死無全屍!」岑老頭急了,開始賭咒誓。
岑老夫妻很能理解季箬的懷疑。岑老頭自己都說鐵面具只有他能做,這五年來,做面具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季箬對於岑老夫妻所表的忠心將信將疑,她問道:「不是你,那麼又是誰?就算盧行舟有手段接觸到消失之後的我,沒有鐵面具,那些鳳女又是如何培育出來的?」
岑老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除了賭咒誓,沒有辦法自證清白。
岑婆子越琢磨這件事越覺得透著古怪,她忽然扭頭看向岑老頭,眼裡帶著疑惑。岑老頭見她這樣,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立馬心力一涼,連他的老妻也開始懷疑他了。
岑老頭惱羞成怒,衝著岑婆子道:「我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連你也要懷疑我?」
「並不是我要懷疑你。」岑婆子嘆了口氣,「可天下間的活人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制面具的本事!難不成是鬼在幫盧使者?」
「說不定就是鬼在幫他呢!」岑老頭乾脆破罐子破摔,胡說八道起來。
季箬見他這樣,對他的懷疑又減了一兩分。眼見著老夫妻二人又要開始口舌之爭,季箬趕緊開口問道:「岑老頭,我問你,是誰教你這門手藝的?他可還有別的傳人?」
「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麼天下第一,說不定是你自大呢!」岑婆子緊跟著道。
岑老頭被岑婆子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也知道正經事要緊,於是強忍著跟岑婆子吵架的衝動,開口道:「好教主上知道,教屬下緙絲手藝的是屬下的親爹。這是家傳的手藝,因為屬下的娘死得早,屬下並沒有別的兄弟姐妹。」
「至於制面具的手藝,並沒有誰教導屬下,當年盧使者找到屬下說要做這麼個東西,屬下跟屬下的兒子一起琢磨,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想到要做這麼個東西。」
「那你的兒子呢?他算得上天才嗎?」季箬問道。
「他當然算……老天爺賞飯吃,岑家子孫,個個都是天才。」岑老頭說著嘆了口氣,「可惜沒用,屬下的兒子,已經在七年前死了。」
「不可能是振小子的!」岑婆子臉上也露出哀慟之色。
季箬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傷心停止這個話題,她冷靜的問岑婆子:「你們的兒子,叫岑振?他是怎麼死的?」
岑婆子擦了擦眼角,回答道:「七年前的豆蔻閣,還不在荀大將軍弟弟名下,盧使者打聽得荀大將軍的弟弟有這個怪癖,便用計將那豆蔻閣搶了過來,打算慢慢想法子送到荀大將軍弟弟的名下。
這事情是振小子出面去做的。振小子是老奴和他的晚來子,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本來是要攔著他的,可這事關復國大業,振小子又跟老奴說盧使者是要抬舉他了,有了這個功勞以後可以入朝為官。」
岑婆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抬頭去看季箬。
季箬點了點頭:「繼續說。」
岑婆子繼續道:「豆蔻閣搶過來之後,盧使者賞賜了振小子五十兩雪花銀,還跟振小子說要給他說一門媳婦兒。振小子那段時間高興得見人就笑。我也因此放了心,開始給振小子準備成親需要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下無人做面具